“铛——滋啦。”泸渊剑的剑刃在我手里犹如代表死亡的使者,不由得有了重量,大抵沉了多半。
砍向佩斯时,双手握着的剑柄竟有些吃力。
佩斯也已幻出长刀一记格挡,轻松化解了我这一招燕归。
我与她之间各自退了数步,然后又再次冲上,佩斯手里握着的是一柄长刀,比之起来,泸渊的重量没有她手里的长刀重,这也是我的优势。
我也只好挥起双掌抵抗住她的横扫。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
"铛!呜——"佩斯手里的长刀如同和佩斯融为了一体,所舞招式压根儿没有破绽,长刀从半空落下,留下一道沉重的金属嘶鸣声。
长刀呜咽着代表死亡的旋律从佩斯的手里砍出。
我的双臂被震麻。佩斯的刀法实在太快,快到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喝!"佩斯再一次大喝一声,她的刀尖在空中划过一条银色的弧线,再次向我刺来。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运气,将灵力实体化供到了剑刃上,蔚蓝色的气流不断缠绕着泸渊。
实话实说,我落了下风,终于明白吉盘为何死在了她的刀下。
我再次握紧剑柄,泸渊和她的长刀相迎,双方碰撞在一起,我的双臂顿时如同断骨般酸痛。
肌肉随着生理机能不断收缩,扩张。
佩斯的招式这般霸道,我不敢再用双臂硬扛这一刀了,只好使用剑身。
我将剑刃低在上臂——"铛!"剑与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音,我的双腿顿时感到有些颤抖,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
而佩斯却丝毫未损。
我心中惊呼:"不行!"立刻一记鲤鱼打挺,躲开佩斯的轻挑,继而将泸渊插在地上借此发力。
将灵力转移到双腿上,纵身一跃,飞身踢从我身上打出,将佩斯踹飞了树米远。
随后我转身一跳,手起剑落,一头冲上来的野狼立刻血溅三尺,呜咽着倒在了地上。
泸渊剑刃上的血滴滴嗒嗒地淋了一地,直到最后一滴血凝固在了泸渊剑身上,我的心里这才有了杀戮感。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挑,且透着一抹残忍且很标准的耐克笑闪过。
"轰隆!"突然一道雷电打下来,落在我身边。
雷电转化为一团直径约莫两米的火球;我的身体被这火球打中,但是不好意思,甲胄在身,只是肺部感受到了撞击感,一股腥味涌上心头,“呸——!”我将这口血痰吐了出去。
“打不过,就耍赖?”我死盯着佩斯,生怕她在耍什么下三滥的招式,毕竟在战场上,措不及防的生存率可是零点几。
佩斯因为我刚才的一击,她手里紧握的那柄长刀在物理的作用下已脱离了她的支配,实打实的插在了广场的石碑上。
她捂着胸口从废墟艰难的爬起,赤红色的瞳孔已变回了清澈的湛蓝色,不明所以看着满地的狼藉废墟,她甚至不敢相信满地的废墟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并未打算放过她,咬紧牙关三步作两步刺了上去。
哪怕佩斯体内的那个怪物暂时失去了意识,可她作为宿主也要有所牺牲。
佩斯湛蓝色的瞳孔中映出了杀过来的我,她脸上挂满了诧异,甚至连术家的招法都忘了用。
“铛啷——”孟梭的无相剑已抵住了我送入佩斯胸膛的泸渊。
他半驼着背,他受的内伤已不足以幻出无相剑,但是妖杀术士,旁人岂可只远观,而不出手相助?所以这种凭借牺牲命数也要替同宗挡一剑的精神着实可嘉。
因为我刚才的力道,孟梭身上的衬衣已被两剑相交的余劲撕开了几道口子,口子上的布条随风摆动着,如同那坠入虚无缥缈的深渊的柳絮。
孟梭的脸上已暴起了几根青筋,几颗汗珠从他的髯丝上滑落,他的体力应该已经透支了,毕竟他的白色衬衣已被浸透。
诗易茜解决掉两头扑进城墙的野狼快速火奔过来。
“罢了,”我收起泸渊,歪头看了看逐渐缓过神来的佩斯,她的眼神中透着劫后余生且对死亡的恐惧。
往日失去平静的诗易茜火急火燎的从我身旁略过直奔孟梭而去,她并未将多余的目光放在满是一个身上挂满了血渍的人身上。
哪怕多撇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月上梢头,仿佛今夜发生的事情防不胜防。
但是所发生的犹如一切只是在院长的预料之中,院长与几个略有资历的教员将佩斯围在中间,几个人喃喃着咒语将佩斯的法力封印,封印仪式作罢,在佩斯的身上有一道隐隐若现的法阵。
法阵冒着金光且直径约一米的六角芒星阵将佩斯的法术牢牢的禁锢住,她背后的纹身也随封印消失。
佩斯睁开圣洁般的眼睛,如释重负,但是她却记得自己着了那只魔鸟的道,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根本就不能动弹,只有被动接受。
但是她体内的另一个人却不好受。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被禁锢呢?菥蓂鸟从刚才凌惜的重击中清醒,在她的面前是一道金色光芒的边界,无法穿透。
六边形的空间内,时间已凝固。
菥蓂鸟变回人形,她抬起修长的右手,向着前方轻轻地挥了出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间内不断徘徊反响,但是并未打中任何东西,只是空气而已。
她心中一惊,可以肯定,刚才确实打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她的目光扫视过四周,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不信邪,又连续挥舞了几次,发现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时她已反应过来,有人把她封印了。
那人是谁?
她向着六角芒星阵的边界走去,想知道是谁该死的法术封印了她。
但是边界的模样如同万花筒,怎么瞧,都是六角星叠加的六角星,看不到底,并且边界的六角星阵不断地以顺时针方向旋转着。
她犯起了倔,刚刚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一个穿着黑色修身玄衣的女子凭空拦住了菥蓂鸟的去路,女子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容貌,面具底下是一圈圈雪白色的绷带。
但是她身上的那种冷漠的气质,却使她自己既熟悉又恐惧。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气息,就像是面前站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魔鬼。
她向着后面退去,但是脚下却踩到什么东西,一头死去多时的雄鹿,鹿的身子已被七窍流血,不过像是被蓝色颜料染了一般。
这只雄鹿怎得这么熟悉
她的眼睛睁大,这只雄鹿是她的大哥!上古凶兽混沌的长子,圣君茸沢。
她伸出手,颤微着想去摸摸这只雄鹿的头,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到这只雄鹿,她想叫,但是却无法发出声音。
“菥蓂,怎么了?当时是我们杀死的大哥啊”站在对面的这个女人终于发话了。
“我们!?”菥蓂鸟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不如我们合二为一”对面这个女人突然提议道。
"啊?"菥蓂鸟此时如同一个做错事等待被大人责骂的小女孩儿,她呆坐在茸沢的旁边,
“你是我,我是你,本该一体……”
画面一转。
白驹千里还在和那头毛发为蓝色的野狼打斗,我看得出来,白驹放水了,因为他顾忌我的感受。
“白驹,他已经不是他了,给他个痛快!”我高高的站在城墙上,并未出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驹和这头野狼打的有来有回。
这一幕可真讽刺,曾几何时,白驹一族的篡位者也曾居高临下,看着我在那些行尸走肉中争夺生存的喘息,我近乎绝望。
可地面上的是我的兄弟,心下一横,泸渊已取了这头野狼的性命,这头野狼甚至连半分的呜咽都未及时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当然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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