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醒过来

天空被落日余晖染成橙红色，京都的街市人愈来愈多，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逐渐亮起，天色愈发暗，直至最后一抹亮色消失，月亮悄然浮现。

京都最有名的医者的府邸中，一名身着玄衣、半面掩银具，面色沉重的公子在一间厢房门外左右踱步。

“嘎吱——”厢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胡子花白脸上尽是褶皱的老者，一身素衣，风骨十足。

毓子灵一听见门开的声音，立马转头迎到老者身侧：“石居士，人怎么样了？”

只见被唤作石居士的老者摇了摇头，“这姑娘……”

“居士但说便是。”

“她体质似乎有些奇怪…身体也是及弱，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只怕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老者眉间深沉道。

毓子灵眉头紧皱，眼神凛冽，叶斐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他心想。

“可有根治之法？”

老者的头渐渐低了下去，随后又摇了摇头，“这姑娘身体弱，体质奇异，吾之于这两点实属是无能无力的，如今只能期盼这姑娘的伤好之后，能不落下病根，以她的体质，若是落下病根长期服药，这命也是不禁活的，唉，看她造化了。”

毓子灵一愣，随即又问道：“她可醒了？”

“还未，三天之内这姑娘应该能醒来，如若不然，只怕以后都难醒了，民间俗称活死人……老身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唯有看这姑娘运气。”说罢，老者欲离去。

“那这几天本皇子就要在这叨扰石居士了。”毓子灵作揖道。

“殿下实属客气，老身受不起，只望殿下能在老身这陋室里住得舒畅，老身立马吩咐人去收拾上房。”

“不必，我就住在这，还请石居士命人送张躺椅和薄褥方枕过来。”

“殿下金贵之驱，还是住上房——”

“石居士无需再多言。”毓子灵打断其。他对着老者微微点首，身影随即隐没在门后。

老者看着方被合上的门，若有所思的驻足了一憩，才缓步离开。

*

屋内弥漫着各种草药的气味，毓子灵径直走到纱幔重重的古木床前，掀开幔帐，绝美又苍白无色的面庞映入眼帘。

毓子灵伸出手，欲抚那苍白细嫩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在面颊上游离，宛若在抚稀世珍宝。

还是活生生的更要好看些。

“叶斐鹿，叶斐鹿，你给我醒过来！”他冲着床上的人儿喊道。

而回应他的却只有窗外微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心急之下，毓子灵威胁道：“叶斐鹿，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不然我就——”

杀了你娘！

“唉。”毓子灵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换了种口吻认真的说道：“若你能醒来，我就放了你娘。”

可床上的人儿依旧丝毫不动，连手指都不曾牵动一下。

见她蒲扇似的睫毛不再扑动，毓子灵的心像是被蛰了一般，“你是如何会从马车上摔下来的？”

毓子灵眉头紧锁，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抱起叶斐鹿的同时，也看见了马车沿上躺着的毓淑。

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毓子灵脑海中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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