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易颜

唐紫镜醒时已经是上午，阳光很充足，透进窗户，有点刺眼。她去前面找凌宪。

凌宪和赵醇和在书房等她。没有人告诉她哪间是凌宪的书房，她一间间看过来，找了好一会儿。

赵醇和：快进来，那我们开始喽。很简单的，走下流程就行。你先宣布师训。

老赵用肘碰了碰身旁的凌宪。

唐紫镜刚要施礼，凌宪制止了她。

凌宪：不必拘于繁文缛节，快坐。

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唐紫镜坐下。

凌宪：第一，不仁心泛滥，不一视同仁。第二，可求名利，不入宦海。第三，要服从师命。只有这三条。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提出来。

赵醇和：你给她解释一下。我都没完全理解。

老赵翻了一个白眼。

凌宪回敬了一个白眼。

凌宪：我的徒儿可没你这么笨。好吧，那我解释一下。第一点就是，不要相信上课老师们教你医者要一视同仁的鬼话。有的时候，你辛辛苦苦治好了病，人家却故意说你治的方法不对治的太慢了以此拖欠报酬。有的时候，人家自己不想活了准备自杀，你就不要去体现你那妙手回春的技能。有的时候，给搜刮民众的黑心官员治病要留个病根以便下次再治，吃他们的昧心钱不好吗。总结一下，不惜命者不治，不尊医者不治，腐糜者不彻治。第二点意思是，你可以凭借精湛的医术求得名利，赚得金山银山，但是无论如何不要做官。

唐紫镜这是为什么呢，师父。

凌宪：我和你师伯同年同岁拜的师，师父当年就是因为医术精湛被聘去做了官，结果被卷挟到党派之争中，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含冤而死，至今尸骨无觅。所以，你要记住，官不能做。

赵醇和：你也不要太难过，斯人已逝，唯有缅怀。我们更要以之为鉴，不重蹈覆辙。

唐紫镜好的。那第三条是什么意思呢？

凌宪：这条就是字面意思。对了，你有没有给自己取好新名？

唐紫镜绰。字绰然。

凌宪：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好名字。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抛却唐紫镜的一切，你是唐绰。

凌宪：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点，虽然表面上我是师父，但实际上我只比你大六岁，所以，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不必拘于俗礼。我一向如此，所以不必瞻前顾后害怕冒犯我，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

赵醇和：仪式结束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还约了给人治病呢。

老赵起身离开，师徒二人道了别。

唐绰师父，我们什么时候易颜。

凌宪：用不了多久，很快的，现在就行。

说罢，领唐绰走进易颜专用的房间。这座房在仰天居整体的最东边，凌宪专门用作易颜的研究和手术。

凌宪：绰然，说实话，我从未见过比你长得还要好看的人。易颜术针对的是天生有面部缺陷或想完善自己容颜的人。我在云游时也将各地以貌美著称者看个七七八八，可是他们和你比起来，真的黯然失色。我实在不忍心动你的脸。

凌宪叹了口气。

凌宪：可是，情势至此，不得不易。我尽量在保留你本来特色的情况下，让别人不再可以辨认。

唐绰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全凭师父安排。

凌宪：好，一会你如果开始有困意，就睡一觉，这是麻醉的药剂起了作用。不要担心，要相信我的审美和手艺。

唐绰有了困意，逐渐进入沉睡，任凭师父在自己脸上动刀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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