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宪招收新徒弟这些天,宫中政事繁多,张督墨和唐绰忙得焦头烂额,张督墨有几个晚上想让唐绰来冉夏宫陪他,唐绰全都以事务繁多白天太累为由推脱掉了。
下了早朝,唐绰先行回翊春宫,张督墨则回宫换了件常服过来找她。
"你来了?"唐绰抬头看见张督墨走进书房,机械的说道。
"嗯,来了。绰然,这几天你怎么了?"
"我没事。"唐绰挤出一个笑。
"想必也是这几天太累了。诶?"张督墨猛然发现桌子上换了新茶杯,而自己送她的那只杯子以前一直放在桌子上,怎么现在不在了。"你换杯子了?"
"碎了。"
"啊…没关系,再让他们重新做一只就好。"
可张督墨见唐绰还是闷闷不乐,"你到底怎么了啊,绰然。看你天天这样我心里也难受。"
"我被逐出师门了。"
"因为什么?"
"因为我在朝中当官。"
"你解释了吗?"
"解释了,没用。"
张督墨很不理解为什么唐绰因为当官就被逐出师门了,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安慰她。
"绰然,后天休沐,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我……"
张督墨脸色假装一沉,"我命令你必须陪我去。"
唐绰忍俊不禁,"遵命。"
休沐日到。今天在乡下有集市,这集市不仅卖日常用品蔬菜瓜果,还有很多精巧玩意,赶集的人络绎不绝。张督墨唐绰特意穿了同款清水蓝长袍,两人牵着手走着,引得旁人纷纷注意,"这两个随便给我一个就行""你想啥呢他俩明显是一对儿啊"……两人相视一笑,手牵得更紧了些。
集市上人越来越多,两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沿小径上山,想找个僻静处休息。这座山上草木众多,唐绰寻了处平坦空地,两人并肩坐下。附近没有村落,一切都寂然无声,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张督墨仰起头,闭眼缓缓靠近唐绰下颌,此时已是夏季,他可以嗅到山上野花扑鼻而来的香气。
突然,唐绰将张督墨一推,将他按倒于地,自己由于惯性也向相同方向倾倒,用手撑地才没有压到他身上。
"谁?!"唐绰猛地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出来!"
张督墨也回过神来,他看见自己身旁落着一支箭,箭头上有倒刺,还有未干的液体。是支毒箭。如果刚才唐绰没有发觉,那么现在这支箭一定扎在自己身上——鉴于毒箭落地的方位,那人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倒钩毒箭,这完全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今日与唐绰微服出游,究竟是谁知道我的行踪。背后一凉,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唐绰张督墨紧绷着神经,敏锐环视四周,企图找出射箭之人,可附近的草木中毫无动静。
哗——夏日午后的雨总是如此突然,此时瓢泼而下,丝毫不给人准备的时间。二百米外,有樵夫慌忙跑起来躲雨,唐绰拉着张督墨冲出去,也想寻找一个避雨之地。不远处山径突然消失,只有一段陡崖,两人误打误撞竟奔至此处。张督墨见这崖并不深,下面是一块空地,崖壁岩石凸起,这不是天然的避雨亭么。便率先跳下,落地后说道,"跳下来!",唐绰也向下一跳,只觉得自己被强有力的手臂接住,然后,被他轻轻放在靠近岩壁一侧,他站在外面,和雨的距离似有似无。他们本以为这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料雨不仅没停,反而刮起风来,两人刚才几乎被淋透了,此时一阵冷湿潮气袭来,唐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张督墨怕她感冒着凉,从背后将她抱住,任凭倾斜的雨丝敲打自己的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竖起挡雨屏障。唐绰只觉得自己被张督墨全方位裹挟,两人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两层冰凉的衣料传导过来,渐渐地,淋湿的衣物不再有寒意,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人的肌肤之温。
雨终于停了。两人寻寻觅觅折回刚才休息之处,那毒液早已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但是箭身丝毫未损。张督墨捡起它,小心翼翼地收于袖中。
一个时辰之后,冉夏宫中,已换了身干燥衣服的张督墨,举着箭仔细端详。
最近,不能再私自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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