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微微抬头,见他眼里布满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胡渣也长了出来。是一夜没睡吧?这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男人,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好几岁。
古人有云: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然,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以上古诗出自——柳永《蝶恋花》)
他的憔悴,因为她吗?
“你……”刚到嘴边的关心,又被她一口咽了下去,她不是应该恨他吗?此时此刻,她却恨不起来,只剩满满的心疼。
云絮避开他的眼神,不敢再看他,再看下去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原谅他了。“已日上三竿,皇上不打算去上朝吗?”
他胸中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阵钝痛,“对,对,朕倒是给忘了。”话虽这么说,可他的手却并未从她的脸上挪开。
云絮拂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抓住。
“放手!”她叫着,亦挣扎着。
放手?他能放吗?他不会放,也不想放。哪怕她已不在爱他,哪怕她心里装的是东方墨,哪怕她对她恨之入骨,他也不要放手!
他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不说话。
“你放手!”
“……”
“我叫你放手!”
“……”
“东方炎,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云絮。”他低沉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她无情?呵呵,东方炎,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她冷笑,“究竟是谁无情?”
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她发怒?是谁不论黑白是非就将她差点掐死?是谁妄下定论就将她关入审讯室严刑拷打?是谁言辞狠绝伤她入骨?
无情之人,究竟,是谁?
东方炎默然。
她一把将他推开,冷漠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何必强求它再回来?就像这地上的雨水,它从天而降,你能让它重新回到天上去吗?”
是的,他不能。望着一脸冷淡的云絮,将她拉入怀中,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自欺欺人,失去了的总会回来的,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清风迎面拂来,拂在两人的脸颊上,竟感到阵阵寒意。
云絮的脸贴在东方炎坚实的胸膛上,有什么汹涌漫上她的心间,一阵酸涩。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他和她。
最后,还是云絮开了口,“皇上,放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不等东方炎说什么,她便挣开怀抱,回了屋子。
正当他欲追去时,小顺子却急匆匆来报:“皖南王求见。”
又来了?东方炎剑眉紧锁,这小子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赶到宣政殿时,慕容子诤正一脸笑容对着他。
“皖南王今日进宫又是所谓何事?”东方炎冷冷道,“若是为了赐婚的事而来,朕劝你不要煞费苦心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你错了。”慕容子诤信心满满道,“本王今日是来迎娶语馨公主的!”说起来,他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东方墨。
那日自皇宫离去后,他本是气恼不已,正当他苦于无计可施之时,东方墨找来了,他说他能帮他。
“王爷如此肯定能帮小王?”慕容子诤仍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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