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来就没有勇气再踏入的地方。
每一次站在外面,他都会觉得心疼的厉害。那些对与错,爱与恨,不过就是一场云烟。
“主人,您后悔吗?”绣络从小就跟在主人身边,有些感慨。
“后悔吗?也许吧。”叶矜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那股情绪从心头蔓延全身,让他鼻头发酸。
后悔吗?后悔的。
后悔吗?不后悔的。
他总想着,如果是为了缔造那个世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每一次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些绝望的,愤怒的,仇恨的目光。师父临走前悲凉的笑,二师兄那淬了毒的目光,小师妹惊讶的表情,以及那些口中称赞却对他畏惧的目光。
他是后悔的。
“爹他们,可能已经忘了我了吧。”叶矜将头上仰,对上那刺瞎人的日光。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
叶矜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总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那句“叶家有真龙”的无稽之谈,他就成了罪人。
如若此事是真,那这天下早该是叶家的天下了,又何苦在此俯首称臣?
一句荒诞之言,毀了他,也要挟了他。
“这天下,必须尽归我手,以圆那无稽之谈。”叶矜盯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皇宫屋檐。上面的金龙栩栩如生,引得他想亲自的,将它掰下来。
叶矜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挥一挥衣袖,大阔步的走了。
绣络急忙追上去,她的主人总是如此喜怒无常,说走就走,她已经习惯了。
“大哥在看什么?”酒楼上,两人对坐,悠然自得。
“看一个人,有点像……沉瑜。”
稍长一些年纪的男子有些失神。
但他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死在了那个艳阳高照的春日,安葬于皇陵。
也许是,看走眼了吧。
两个人静默,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二哥的祭日快到了,我们去看他吧。”
年岁稍小的男子也望向窗外:“如果二哥还在就好了,锦瑟酿了他最爱喝的桃花酒。”
“二弟与沉瑜也算邻居,不知在下面,他们有没有遇见,是否如小时候一般,为了一杯酒打架,为了一串糖葫芦跑山上去……”赵霁勾了勾唇角。
“一说起这个,沉瑜当年埋的酒,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呢。”
当年年少,几人玩闹,去到一谷中,摘了桃花酿酒,埋于地下,约好长大后一起回去喝酒畅饮。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将酒挖了出来,几人依旧时不时的聚一下,但都没有找到叶沉瑜埋下的那坛酒。
曾记得,为了酿这桃花酒,二弟与沉瑜还爬了那棵细细的桃花树,桃花树撑不住两个人,直接折断了一半,两个人还在树下打了一架呢。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啊,可惜啊,可惜……”赵霁有些苦笑。
“如不是叶矜,也许二哥就不会战死沙场了。”赵霖对于那个名震天下的第一战神印象并不好。
可以说,除了天启,没有人会对他印象好。
“叶矜啊……”赵霁感叹道。
他并没有对叶矜有太大的好恶。但他敬佩他。
不为其它,只为叶矜曾将他二弟的尸首运来给他们,只为叶矜力排众议与天平议和,只为那个在众人走后,在他二弟陵前敬酒说“敬我们的万里河山”的人……
(这是并蒂双生的内容,这里是一笔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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