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莺提笔,踌躇许久,半晌,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她低声在画眉耳边轻声耳语,“画眉,你去和周公子说……说……”
她都没发现,越说下去,她的耳垂便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画眉笑着,“说什么,小姐……嗯?”
红莺反应过来画眉是在打趣她,“好你个画眉,竟敢取笑我!”
画眉欠首,“好好,不取笑小姐了,所以……小姐您是要奴婢去跟周公子说什么?”
“与他说……我……不怪他。”
“奴婢遵命!”画眉笑着退下了。
那枚簪子静静地握在她手中。
周公子……
翌日,她和画眉去清潭山的赏花宴,这清潭山是这靖国的文人骚客世家公子小姐喜欢咏诗作画的地方。
进了清潭山,一望无际的翠竹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偶尔还能听佛水声清越泠泠,如鸣佩环,使人心旷神怡。
再往里走,一座亭子静静坐落在竹林中,还能看到有人坐在里面,她走进去时,一名女子正在焚香弹琴,甚是清雅。
“琴之道,在于清心,在于明善,在于修身……”一名锦袍男子站起,朗声道。
随后,坐在边上的青衣男子轻道,“陈兄与陈小姐演的甚好,好,我们继续。”
那青衣男子继续敲鼓,男席女席中轮替传递着一朵花。
是击鼓传花的游戏。
鼓声起,开始传花,鼓声停,花在谁手中谁表演一个才艺,若演不出来,要自罚一杯酒。
红莺走近,那名青衣男子骤然停了下来,“魏家四小姐?怎么这时才来,我等都已经开始了。”
红莺环胸行礼,歉意道,“对不起,诸位公子小姐,红莺来迟了。”
青衣男子道,“罢了,你进来吧,下次莫要如此晚了。”
“多谢风公子。”
说着,她坐到了女席的末席上,一旁的蓝色对襟衫裙的女子悄声问,“莺儿,你做什么了?我今早去找你一同前来,侍女说你还在睡着,我险些以为你不来了。”
“对不起啊月姐姐,昨夜用了安神香,今早起晚了些。”
那名叫月的女子笑着,“无妨啦,以后你可莫要如此迷糊了……周夫人?”
红莺听了这话,脸颊顿时染上了绯红,轻轻推开月姑娘,“月姐姐又取笑莺儿!”
随后,那青衣男子重新开始敲鼓,花开始在众人手中轮转,月姑娘接过花,递给了旁边的红莺,红莺刚想递给对面男席的人,鼓声骤停。
那青衣男子看了她一眼,道,“这次是魏家四小姐得花,请问魏小姐要表演什么呢?”
红莺站起,“红莺不才,不如作诗一首可好?”
耳畔想起一个甚是熟悉的男声,“不如,宿与魏家小姐作联一对可好?”
“周……周公子?”红莺懵然抬头,看了一眼她对面的青袍男子,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魏小姐,宿不才,不知是否可以邀小姐一同作联?”周宿作揖一礼,俊极雅极。
“嗯……”
那青衣男子似也明白了什么,道,“如此,便请周家公子与魏家小姐作联一对,来人,上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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