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

“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宇文毓像是一惊，赶紧将她拉了起来。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妾的孩儿吧！”六姨娘跪着不肯起身，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六姨娘，你暂且别慌，我们一起想想法子！”宇文毓眼睛暗了暗，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

这是在威胁自己么？若是自己不答应她便在这里一直跪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自己从来就不吃这一套，若是她一直安安分分的便也罢了，如今她已然起了别样的心思，自己又何必留她呢。

“妾先谢过大小姐了！”六姨娘吸了吸鼻子，总算是起了身。

“六姨娘说的什么话，你肚子里的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任谁都不能将他害了去！”宇文毓不悦的开了口，似乎说的是真情意切。

“大小姐，能遇到您是妾前世修来的福气，妾代肚子里的孩子先谢过大小姐了！”

六姨娘赶紧的起身福了福，如今宇文华宠着三姨娘，若是三姨娘想害自己也只有大小姐可以保住自己，只要自己紧紧的抓着大小姐的这棵大树不放便可以富贵长存了。

“六娘姨切莫高兴的太早，这也要六姨娘自己努力才是！”宇文毓故意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摈退了左右才说。

“六姨娘，如今父亲偏宠着她要紧，只要姨娘能得了她的意，父亲断然是不敢拿子嗣开玩笑的！”宇文毓笑了笑，拉着六姨娘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掌写了一个字。

“这，这谈何容易？”六姨娘有些不解的看着宇文毓。谁都知道这人就喜苏姨娘，别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姨娘什么都不用做，宇文芈已经没了，宇文宁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得宠是不可能的了。

母亲那边，你也知道父亲与母亲的关系，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块宝！”宇文毓意有所指，眼睛眯着瞧着六姨娘的肚子。

“谢大小姐指点！”六姨娘心中一喜，那人自然是极重视子嗣的，便是只要自己不犯错，他定会护着自己的，那孩子不也就保住了么。

宇文毓但笑不语，心里却冷笑着，那人纵然喜欢孩子，但到底是比不上自己的官运来的重要。

若是自己记得不错，东北一带将会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灾。

而宇文华的门下届时将有不少人牵连进来，朝廷拨下的救灾粮款会被他们克扣了不少。

被朝廷的钦差查出，他们克扣了不少钱财，连带着宇文华也会受到牵连，虽保住了乌纱帽，但到底是让万庭筠不喜的！这不也应了那道士的话么。

“珊瑚，去拿笔墨来！”六姨娘走后，宇文毓修书一封，让秋月交给了蓝老夫人。

“小姐，五小姐真的是被四小姐所杀吗？”珊瑚有些不解，四小姐一直知礼的很，看样子到底是做不出杀人的勾当。

“想来你心里已经猜到了！”宇文毓浅浅一笑，眼睛看向远方，朦胧中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珊瑚，你去把这个交给二小姐！”宇文毓从桌脚下拿出了一条粉色的布条，眼里微微的有一丝的笑意，却让人忍不住发冷。

“是。”珊瑚福了福身，便拿了东西往外走，她果然是想的不错，到底是与二小姐有关系的。

“小姐，二小姐求见！”珊瑚回来的时候，宇文妧也跟着过来了。

“请！”宇文毓只说了一句，眼睛里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手轻轻的转动着茶杯。

“见过大姐姐！”宇文妧福了福，眼里并没有因为被人抓住把柄而显得惊慌。

“免礼，不知妹妹今日过来是所谓何事？”宇文毓把玩着茶杯，并没有让宇文妧坐下，她要的便是这种差距，一种高高在上的差距。

“妹妹不知大姐姐赠这东西所谓何意，前来向大姐姐讨教！”宇文妧风眼眯了眯，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慌乱。

两个同样聪明的女人遥遥对望，一个有高高在上的霸气，一个有处于下风的不屈不挠，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放佛在为这两个女人喝彩，若是她们生不同时便也是最好的，可到底她们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的。

宇文毓笑着不发一言，宇文妧到底是有魄力的。

那苏壮与宇文宁到底是死于她手的，年纪轻轻到底有这样的胆量，她却不敢与三姨娘正面交锋，这又说明了什么？宇文毓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滑动，暗暗的思讨。

“我能有什么好处？”良久宇文妧才问出了声音，稚嫩的脸庞里掩盖不住那浓浓的算计。

“十五日内，苏姨娘出祠堂！”宇文毓轻笑出声，到底你是先开的口。宇文妧，这一世你终究会得到报应的！还有靠踩着自己上位的宇文倾！

“好！”宇文妧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退出了屋子。

宇文毓看着宇文妧的背影冷冷的笑着，宇文妧你可知道，有一种计谋便是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苏姨娘出得了祠堂又如何，是福是祸不是由你宇文妧说的算。是我宇文毓让她如何她，便如何的。

这几日天气阴的很，宇文华似乎在忙碌着什么，整日的不踏进后院，无论是三姨娘，还是六姨娘，到底是安分了些。

这日，天更是阴的很，是五小姐发丧的日子，因为她只是个未出阁的丫头，是办不得丧事的，只在四姨娘的院子挂了下白色的缎子。

宇文毓挑了一个白底黑色绣花的裙子，带着木莺来看望四姨娘。

一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院里的四周似乎还有些积雪。

就只是几日光景，前些日子还很得宠的四姨娘。如今只得乖乖的呆在这个院子，下人们大多是踩高就低主，瞧见四姨娘不得势了，伺候起来越发的不上心了。

“四姨娘！”宇文毓进了大厅，便瞧着四姨娘跪坐在一个黑上圆垫子上，前面的烟徐徐的伸了起来，而四周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四姨娘！”宇文毓又唤了一句，这才瞧见四姨娘有些反应。

“大小姐！”四姨娘抬头看见来人，软软的唤了一句，声音嘶哑的厉害，哪里还有平日里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

眼里似乎因为睡的不好而布满了血丝，脸上未施粉黛，却苍白的吓人，眼底有浓浓的青色！想当初四姨娘是最懂的享受的人，府里姨娘的脸色数她的最好。

“四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宇文毓微微的蹲下身来，眼里似乎还闪着晶莹的泪珠，有无限的惋惜。

“父亲被恶人蒙蔽了双眼，让姨娘受委屈了！”

“大小姐，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无力的感觉吗？”四姨娘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的慌乱，那种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慌乱。

“大小姐！”木莺想拉开四姨娘，怕四姨娘失去理智而伤到宇文毓，却被宇文毓摆了摆手让她退了下去。

“四姨娘，毓儿懂，毓儿懂，五妹妹还那么小，她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宇文毓眼泪便一滴滴的流了出来，这倒也不是做戏。到底是亲姐妹，感情还是有的，更何况宇文芈平日是傲一些，可到底不懂得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暗招。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贱人！”四姨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便站了起来，就想往外跑去。

“啪！”宇文毓拉住四姨娘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瞬间四姨娘就像石化了一般，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你这个样子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如何能为五妹妹报仇，不过是徒增别人的笑话罢了！”宇文毓松开四姨娘任由她呆愣的站在院子中。

“你就好好想想吧，你只有好好的才能给五妹妹报仇！”宇文毓叹了一口气，声音传入四姨娘的耳朵，猛然间让她回了神，自己怎这般糊涂，怎这般糊涂。

“参见大小姐！”宇文毓刚要出来，便瞧见有两个丫头打打闹闹的从外头进来，一见宇文毓赶忙跪下来行礼。

“木莺禀了母亲，这两个人发卖了出去！相府家不留无用人！”宇文毓冷冷的说了句，眼神看了四姨娘一眼，自己这是在帮她，希望她不要辜负自己的一番美意。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错了，大小姐饶命啊！”两个丫头一听着急了，赶紧拼命的叩头，不一会便瞧着额头上沁了血出来。

“哼，四姨娘才是你们的主子，去求你们的主子！”宇文毓冷哼了一句，她自然是不会真将她们发卖了，这不过是为了震慑人心罢了，只希望她们记住这次教训，以后断然不敢将四姨娘冷了去。

“妾，送大小姐！”身后响起了弱弱的声音，可宇文毓的确笑了，自己的心思到底是没有白费的！

“木莺，你说我会不会太残忍了？”出了院子，宇文毓仿佛有一丝的恍惚，不知不觉中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那道士自己已经命人杀了他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人命也不珍惜了。

“小姐，你说过：“这个世界本就这样，弱肉强食。坏人不死，死的人会更对！”木莺的手反握着宇文毓。

她不知道宇文毓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始终相信，那些人都是报应，那道士要不是贪财有何必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们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谁也并不再说话，可彼此的心里始终在惦记着一个人，蓝璇的怨何时才解的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要将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日宇文毓在蓝璇屋里坐着，下人便来禀报。

“什么？”蓝璇惊呼一声，手中拿着的瓜子赶忙的放了下去。说着便起身，要去六姨娘的屋子。

“母亲，莫急，毓儿与您一同过去！”宇文毓也站起了身，却没有蓝璇的慌乱，这一切不过是她早早料到的！

“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见了红终究是对你不好的！”蓝璇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解宇文华怎会突然要打了六姨娘的孩子，但终究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母亲，府里出这么大的事，女儿到底是想看看的！”宇文毓说的坚决，蓝璇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言，自己的女儿既将长大，有些事是可以做的主的。

“相爷，相爷他是您的亲骨肉，你怎下的了手？”远远的便听见六姨娘的哭喊的声音，蓝璇的手紧紧的握住宇文毓，宇文毓心里莫名的疼的厉害！

“他不过是个灾星！”宇文华的声音冷冷的，就像那千年寒冰，足足的可以将人冻的动弹不得。

“见过相爷，见过父亲！”蓝璇与宇文毓进了屋，见了礼。便瞧见流珠一脸的恐惧不安，而宇文华与三姨娘站在一边。跪在地上的流珠则死死拉着宇文华的衣服，苦苦的哀求。

“相爷你这是做什么？”蓝璇忍不住开口，双手便要将六姨娘扶了起来。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妾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无辜的啊！”六姨娘一见宇文毓进来了，身子不住的往宇文毓爬了过去，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了一样。

“六姨娘你暂且起来，这是怎么了？”宇文毓与蓝璇一起将她拉了起来，宇文毓半垂着眼眸，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丝不忍的！

“小姐，妾肚子里的不是灾星……不是灾星！”六姨娘哭着摇头，任她平日里是个聪明的，这个时候也没了法子，作为母亲，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就让孩子就这么去了呢？

“相爷，你这是要做什么？”蓝璇再次忍不住开口，前些日子宇文芈刚去，现在又要将六姨娘的孩子打掉吗？

蓝璇的心凉凉的，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般的自私。虎毒尚且还不食子，他怕是比那猛虎还毒上三分。

“都不必说了，这灾星势必要除掉！”宇文华一脸的不奈，最近朝堂之上连连的出事，眼见着要威胁到自己官位了，那道人果然是料的没错，一定是这灾星惹的祸。

“父亲糊涂啊，不过是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何来的灾星，明明就是福星！是毓儿的小弟弟！”宇文毓拉着六姨娘的手，替她劝说宇文华。

“是福星还是灾星我自有定论，谁再求情，便连她一块责罚！”宇文华冷了冷脸，自己好不容易才到这个位置，断不能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给毁了，别说自己已经有儿有女了，便是自己的长子，若是阻挡的自己的官运，也定斩不赦！

“便是父亲责罚，毓儿也要说，如今五妹妹刚走，家里好不容易添个新人，父亲便要让他这么早早的去了么？”宇文毓眼里似乎含着泪珠，紧紧的握着六姨娘的手。

“来人啊，给我拉住她！给我灌！”宇文华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宇文毓。从外面进来几个家丁，便紧紧的将六姨娘拉住！

“老爷，珠儿无缘为您开枝散叶，求老爷让珠儿自己将他送走！”六姨娘的眼泪无声的落下，心里对眼前的局势看的分明，无论是谁求情，怕是他都不会答应，与其让别人灌了药，倒不如自己来的痛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轻声的呢喃，“孩儿啊，是娘亲把你带来这世间，如今娘亲亲手将你送走！”说着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你怕是没这个福气，三姨娘让她喝了下去！”宇文华皱了皱眉，那道人说了，只有沾染了天家福气的人才能彻底杀死着灾星。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清楚的很，三姨娘可曾是那宫里的贵人，自然是有这天家福气的。

“老爷！”六姨娘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不相信他竟然是这么的坚决，往日的温言温语，如今想来究竟有多少是真的，都说一入高门深似海，自己当初也不信。

如今想来，若是自己寻一个平常人家的男子为夫，断不会受这骨肉离体之苦了！

“六姨娘别让自己这么难堪了！”三姨娘端着浓浓的一碗药便送到了六姨娘的嘴边，见她紧紧的咬着牙，便不由的说道。

本来她是不想参与的，到底出了这么多风头了。若再推辞，只会让宇文华觉得自己矫情，毕竟他知道自己平日里拿着念珠，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象罢了！

六姨娘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那咸咸的泪滴，苦苦的药汁都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一刻她心里的就只有仇恨。

“三姨娘，你好狠的心啊！”宇文毓瞧一碗药汁已经进了六姨娘的肚里，不由的出声。心里却诧异三姨娘脸上的伤，好的真快啊。竟然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妾也是为老爷分忧！”三姨娘将药碗递给了旁边的丫头，脸上依旧就没有什么表情，可感受到六姨娘那浓浓的恨意时。方才明白，这宇文毓不过是想让六姨娘恨自己罢了！

“来人，快去请吴天昊！”眼瞅着六姨娘的腿间已经有鲜血流出，蓝璇连忙命旁边的婆子将六姨娘扶到屋里的榻上，而家丁也都退了下去。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都无言，待吴天昊说六姨娘休息一段时日便无碍后，众人也都散了去了！

天上似乎又飘了些雪花，宇文毓回到屋里，总觉得身子发冷。看到六姨娘的神情，仿佛想到了自己，看到皇儿头颅时的绝望。

为什么，自己明明成功的报复了她们，为什么心里还如此沉重，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坐与琴前，手指轻轻的碰触那琴弦，传出低低的声响，每一声就像触到自己心底最痛苦的回忆。

手指轻轻的摆弄，可耳朵里的声音却沉的厉害，如众人嚎哭的声音，如悲泣，如哀叹，每一声都似乎夹着无限的凄凉。

“王爷！”远处的亭台上，有两个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走！”男子紧紧的握了握手，突然见消失不见。

日子终究是要过的，四姨娘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六姨娘也振作了起来，放佛一切都未曾改变，有时众人会在蓝璇的屋里说说笑笑，可众人都知道，一切始终是过不去的。

就比如雪灾一案，苏尚书大放异彩，立了功，被万庭筠封为苏顺侯，一时间苏府的地位也在众人的心里水涨船高。

而苏顺侯夫人做的第一件是，便是给相府这个小姑子送了一件礼物。说大也不大，就只是一个翡翠绿的簪子，还让人捎了信说过些日子来看看苏姨娘。

宇文华便犯了难，如今苏顺侯在朝堂上得宠的很，自己虽贵为左相，却受尽了冷落。

如今自然是不会得罪苏顺侯的，左不过是个妾，便将苏姨娘接了出来。

那一日，天空难得放了晴，宇文华亲自将苏姨娘接了出来，按规矩苏姨娘出来是要先给蓝璇见礼的！

“妾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苏姨娘由宇文倾扶着，盈盈的拜下。

只见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粉嫩，双眼似乎有些凹下去，眼珠子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颧骨显得有些高，那酒窝似乎也浅了些，想来在祠堂的日子并不好过！

“起来吧！”蓝璇轻抿了一口茶，眼睛里闪着浓浓的不悦，往日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将她关了起来，如今却还将她迎出来，这院里也休想消停了。

“如今苏姨娘出来了，看三妹妹高兴的！”宇文毓却对着宇文妧笑了笑。不管是因为什么，这苏姨娘终究是在半个月之内放了出来。

“是啊，想来大姐姐也是高兴的！”宇文妧笑了笑。这话里便是告诉宇文毓，她没有忘了她们的约定。

“好长日子不见姐姐，我们心里也想的很！”六姨娘笑了笑，轻轻的拨动茶丝，时间仿佛回到了她刚刚抬为姨娘的时候，那茶水似乎也如今日般清透，也就是那一日苏姨娘的孩子也没了！

“那多谢妹妹了！”苏姨娘咳了几声，有些虚弱的开口，她小产便被送进了祠堂，这些个日子身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她看了宇文倾一眼，她还这么小，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该怎么在这相府立足？

宇文毓断不会因为她小，就放过她的；妧儿自从知道倾儿也喜欢五皇子，就彻底跟倾儿单方面断了关系，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犹如水火。

不过，自从倾儿移情盛子城后，俩人关系才稍稍恢复。如果自己死了，妧儿一定会让倾儿送死的，她的女儿她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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