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飞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

医生：救过来了，但是以后不能再飞了。

医生对章语萱还有她身边的军官说。

章语萱松了一口气，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苏容琦，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揪心。

不知过了多久，苏容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章语萱后，轻轻的拍了拍她。

苏容琦：妈。

苏容琦许久未开口，嗓子沙哑道。

章语萱扶起他，应了一声。

苏容琦：教官！

苏容琦看着身边的教官后，敬了一个军礼，尽量大声道。

教官：好好休息吧。

教官强忍着泪水对苏容琦说。

苏容琦也不傻，大致聊到自己的处境。他低着头闷不做声地望着窗外远方，不说话。

章语萱心疼极了，强忍着泪水走出了房间，给苏容琦跟那个军官留讲话的机会。

苏容琦：我是飞不了了吗？

苏容琦见章语萱走后，眼里含着不甘地泪水，缓缓地开了口。

教官：是的。

教官淡淡道。

苏容琦：正好，我妈该开心坏了。

苏容琦苦笑两声道。

教官：你还可以去学校任教。

教官道。

苏容琦：我家不会血洗长空了。

苏容琦：只有我哥是英雄了。

苏容琦自顾自的说着。

教官：别这么说。

教官道。

苏容琦压抑着自己低落的心情。太压抑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听他的倾诉，没有，一个都没有。苏容琦的痛苦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教官离开后，苏容琦瘫坐在病床上，一滴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那一刻苏容琦的世界漆黑一片……

之后的苏容琦不再爱笑爱说话了，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嗓子几乎都毁了。

这场战争剥夺了很多年轻人的生命，也剥夺了很多年轻人的梦想……

苏容琦刚刚能走路就回航校了。

民国三十二年秋天，孙天宇辞去警察工作，偷偷的瞒着家里人去了前线，生死未卜。

这几年的日子太苦了，没人记得美好的事情，或者说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发生，全是一件又一件坏事情。

这天傍晚，苏容琦难得回家吃饭，章语萱准备跟他讨论一下他的终身大事，毕竟他也二十二岁了。

饭桌上安安静静，连小平安都不调皮了，苏容琦烦够了这样寂静的生活了，压抑在心的情绪一下子涌入心头，一时间没忍住。

苏容琦：平安，你说说话啊！

苏容琦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小平安喊道。

小平安懵了，大声哭了起来。

李桐归抱起平安，哄了起来。

章语萱你干什么！

章语萱发什么疯？

章语萱用力拍了一下餐桌，呵斥道。

苏容琦原地打转，转了两圈后抱着头蹲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了，章语萱叫他们都先去休息。

于是，餐厅里只剩下蹲着的苏容琦和坐在凳子上的章语萱了。

章语萱发泄出来吧。

章语萱憋了很久了吧。

章语萱平缓了语气道。

苏容琦：妈，跟我同一批的同学全没了。

苏容琦：就我一个苟活于世，我对不起他们。

苏容琦：我也对对不起我大哥。

苏容琦：我没能为他报仇雪恨。

苏容琦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章语萱的眼角也湿润了，这一刻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心痛得很。

章语萱你大哥是英雄，你也不差啊，你也击落好几架敌机啊！

章语萱你大哥九泉之下会安心的。

章语萱一提到苏途就落泪了。

这个时候，躲在房间里的李桐归也忍不住哭出了声。苏途是她毕生所爱。曾经章语萱也劝过她改嫁，但她真的爱苏途到极致，无法忘怀。

小平安（苏晓筱）：妈妈，你哭什么？

小平安抹了抹李桐归脸上的泪水，好奇的问。

李桐归：妈妈没哭什么。

李桐归：我们小平安最乖了。

李桐归深吸几口气，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李桐归看来，小平安的存在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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