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昆虫都已经入眠了。
云楼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起了来,拍了拍脑门,舒展眉心。看了看躺在自己身旁的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为何自己总是心软,明明杀害自己姐姐的仇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还是无法下手。
或许是自己心中知道,他并没有直接杀死姐姐。但这并不能成为自己心软的借口啊!就算他没有亲自动手,他也是帮凶啊!
来日,必能寻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杀了你。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掀开被子,不忍看那些惨不忍睹的污迹。轻手轻脚地下床捡起散在地上的衣物穿上,离开了。
弯月在晴朗的天空中隐去身影,酒楼外的小鹊一大早就开始练嗓子了,彰显着收不住的喜悦。
林抚尘醒了,恍恍惚惚地忆起昨晚的温存,但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连对方的模样都没记下。
看对方也不像是青楼女子,这污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该怎么办。
七月,真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正适出游。自然,也是个成婚的好日子了。
尚书府与将军府的这一场联姻,不说两家是否重视,单是看在这是先皇赐的姻缘,排场就不小啊,倒是被迫结婚的两人不太情愿,毕竟两人还从未见过面。
但是两人都表现得非常喜悦,毕竟都是想井水不犯河水的,结完婚就各干各的。
三三两两的繁琐礼节进行到了末端,夜幕已是降临。新房内红烛盛燃,红绸将整个房子装扮的十分喜庆。
林抚尘脚步沉稳地走进新房,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的。
云楼安分地坐在床沿,尽管她已经以这个僵硬的动作坚持了一个时辰了,腰酸背痛的,可是她还是没有乱动,因为她要恪守礼节。
一刻钟过去了,云楼只知道他进了房,但一直没有动作,只是细细碎碎地踱步,却是什么也不说。
他,难道是害羞了?但那天晚上在酒楼也不见他有多被动啊。难不成他是不太满意我,然后我就直接不受宠了?
终于,云楼柔声缓缓开口了。因为她头上的钗啊簪啊的,确实是重啊。再撑一下的话,她的脖子就要折了。
“将军,妾身有些累了,不如先挑开盖头吧。”
其实,刚刚是想喊相公的,但是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没敢喊,毕竟还是要矜持的。
林抚尘停住了脚步,面露难色。上战场都没有这样紧张,倒给一个洞房花烛夜给吓到了。
平时怎样都行,一旦来一个正经的结婚,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刚刚在想事情,忘了。”
云楼假装不在意,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其实拳头已经握得很紧了。
忘了?
林抚尘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挑起盖头,云楼悠悠抬眸,虽说不是那种一眼心动或者是很惊艳的那种类型,但也算是个美人。
林抚尘心一颤,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知如何言语。
为何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好熟悉,可是确确实实是从未见过面的。这婚姻是小时候定下的,自己不是很喜欢,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奇,根本就没有去见过这个云家大小姐。
那,这个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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