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医说周离腹中的孩子已经不保的时候,耶律东双目顿时赤红。
御医检查了周离当天吃的莲子银耳粥,果然发现了堕胎药。
那粥是耶律东亲自到厨房取回,其间再无别人经手,而厨师却偏偏是皇后做人情引荐之人。耶律东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会如此愚蠢,明目张胆地毒杀他的骨肉。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离惨白如纸的脸,耶律东的心一阵绞痛,咬牙切齿道:“将今日新换的厨子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胖胖的厨子被带进来,却昂首不跪,神态倨傲。耶律东一脚将他踢倒,用脚踏着他的胸口暴喝:“是何人指使你在粥中下药?”
那厨子却狠狠啐了他一口:“耶律东!你被南朝妖女迷惑,压根不配做我们的太子!若你稍微懂些廉耻,就让位给四王子吧!”
耶律东大怒,一把抽出靴中的匕首,于宝忙上前拦住:“殿下!
不可鲁莽,这可是人证!”
耶律东怔了一下,将匕首收回,却见那厨子此时已经七窍流血,呼吸艰难了。
耶律东立时明白他是服毒自尽了。
自母后去世,自己从小到大受了继母暗地里的无数虐待,偏父皇还认定继母乃是贤良女子。如今,这个阴毒的女人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满腔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大喝一声:“备马!
我要进宫!”
“殿下息怒,殿下三思——”于宝追至太子府大门前,苦苦劝告,却被耶律东兜头一马鞭打了下来:“住口!滚回府去!”
入宫之后,迎面见到七王子向他问好,他铁青着脸,理也不理,大踏步直奔皇后的寝宫而去。
寝宫门前有两个小太监,见耶律东面色不善,上前欲加阻拦,被耶律东飞起两脚,踢得身子飞起,倒在地上哀号。
皇后此刻正在厅堂中悠闲地与宫女下围棋,听见耶律东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我知道你会来的。”
耶律东强行压下怒火,冷冷道:“我忍了你许多年,对四弟也一向不薄,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皇后轻笑道:“你若肯乖乖让出太子宝座,又何来今日灾祸?”
说着站起身来,一脸不屑地望着耶律东,“就凭你这黄口小儿,也想与我争?不错,是我叫人毒杀了你的孩子,可是,你父皇不会相信你的话,没有人相信我会如此愚蠢,亲自引荐个厨子到你府中明目张胆地下药。”
看着她眼中挑衅的目光,耶律东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上前一步,猛地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他要掐死这个女人,为他的孩子报仇。
寝宫内顿时大乱,宫女们尖叫不已,却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正在此时,耶律东后背却遭到重重一击,他站立不稳,松开了手坐倒在地。
只听得辽帝喝道:“畜生!竟敢弑母!”
皇后按着咽喉剧烈地咳嗽,断断续续道:“陛下……一场误会,太子年轻……你千万莫要怪罪!”
辽帝见皇后如此通情达理,心中越发恼怒:“请个御医给皇后疗伤,将这畜生押到光华殿!”
光华殿中,辽帝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但神色倔强的儿子:“为了区区一个南蛮女子,你便要退妻弑母,以后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耶律东情知父皇深信皇后,多说无益,默然半晌,突然抬头:“儿臣有一事相求,父皇若还念及与母后的结发之情,便答应了儿臣吧。”
辽帝想起发妻,脸上掠过一丝温情,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东儿,这许多年来,无论多少人劝父皇废掉你改立你四弟为太子,你母后临终前那一句‘照顾好咱们的儿子’都始终铭刻在父皇心头,永远也不会忘记。”
耶律东眼中泛起泪光,叫了声“父皇”,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辽帝上前几步,爱怜地摩挲着儿子的头顶:“所以,父皇才为你定下萧胭脂的婚事,旨在增加你争位的筹码。父皇心中所爱,唯有你母一人。之所以优待皇后,正是要借用她背后的力量为你将来要执掌的江山打下坚实的底子。父皇的苦心,你……可懂得吗?”
“父皇的拳拳爱心,儿子如何感觉不到?只是父皇请想一想,若儿臣还在母后腹中之时便被人残杀,父皇又会作何感想?”
辽帝想起周离,心中怒火又生,哼了一声:“那南蛮卑贱之人,如何比得你母后!你的儿子,若由她腹中生出,岂不成了杂种,将来怎么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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