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除毒

半个时辰后。

“来，趁热把它喝了。”顾小柒把熬好的药倒出碗中，晾了一小会儿，稍凉了之后，端到慕夜辰面前。

慕夜辰盯着顾小柒手中那碗乌漆抹黑的液体半晌，眉头紧锁，一股苦咧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他最怕吃苦味的东西，他才不要喝！可这是柒柒熬了好久的，不喝的话，柒柒的辛苦就白费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希望惹得顾小柒不开心。慕夜辰看着顾小柒脸上被烟熏得灰一块，黑一块的。

“喝吧，凉了就没有药效了。”顾小柒见慕夜辰一副纠结的样子，打趣道“你该不会怕苦吧？”

“本王怎么可能会怕苦。”慕夜辰接过顾小柒手中的碗，闭眼一口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他口中泛开，他庆幸着自己戴着面具，否则就要被顾小柒笑话了。

顾小柒从怀中掏出一颗糖递给慕夜辰，糖纸是青灰色的，两端拧着好看的麻卷。

“这是什么？”

“糖。”顾小柒言简意赅地答道。

慕夜辰从没见过这般精致娇小的糖果，可他不知为何似乎天生就知道这种糖果该如何打开。他将糖纸的一端的顺时针旋动，另一段逆时针旋动，褪去了外衣的糖糖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他把糖含入嘴中，清甜而不腻的味道蔓延开来，掩去了药的苦涩。一抹满足的笑容略过慕夜辰的脸。

看着慕夜辰剥糖纸娴熟的手法，吃完糖后那抹满足的笑容，顾小柒的思绪飘远了。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明明怕苦怕得要死，还死鸭子嘴硬说不怕苦。所以她便研制出了这种小糖果，颜值高不说，还是甜而不腻的那种。只是一般人都是粗暴地撕开糖纸便吃了，唯有那个人，会细细地剥开糖纸，然后折成千纸鹤送给她。

“柒柒。”慕夜辰喊了她一声，她猛然回神，目光却投在了慕夜辰掌心那糖纸折成的小兔子上。慕夜辰说道“送你了。”

顾小柒看着那个小兔子，眼眶泛红，假装不经意地看着天空，把眼泪逼回去：顾小柒，你别傻了，不要再想北夜冥那个杀死你的王八蛋。你最爱的那个北夜冥，亲手杀死了你啊！你现在要恨死他了，不是吗？他的那一枪，那一个杀手真正的眼神，足以将她上辈子所有的甜蜜化为乌有。

“谢谢。”顾小柒用一秒钟平复了情绪，再为慕夜辰把了把脉说道“既然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便请回吧。我乏了，想歇息了。”

慕夜辰对顾小柒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他可是连零点零一秒都没放过顾小柒的表情。但是他也很烦闷，他干嘛总是要那么在乎顾小柒的情绪，答道“好。”

顾小柒送走了慕夜辰，躺在自己的榻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久久不回神。

翌日。

顾小柒在黎明时分才睡着，清晨太阳方露脸时，便被小白吵醒了。

“又怎么了小白？”顾小柒揉揉惺忪的眼睛问道。

“我前几日忘了和主人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白虎双爪搭在顾小柒床边，下巴趴在双爪之间说道“看见衣柜旁那只小香囊了没，就是顾芙蓉进你房间那日，我在她身上也闻到了那股香味。我就想问问这是不是主人的。”

顾小柒拎起那只香囊，心中冷笑：呵，玩这种小把戏。看鹿死谁手还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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