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骄仍记得,成亲那日,她问清书,日后他若入仕为官,她是不是也要学做那官夫人般的做派。
那时,清书执着她的手和她说,“你不必为我改变什么。你还是那自由自在的小郡主。我绝不负你,日后的所有苦难,我都会为你挡下。”
清书说到做到,这三年从未让她受过任何委屈。
哪怕是元帝举办的家臣宴会,清书都为她拒绝了。
为了此事,清书没少被元帝暗讽。
但他始终记得,她的夫人从不跪那皇权富贵。
…………
书房外的碗莲开了,淡淡的莲香飘进室内。
清书喜画莲,但又不喜它夏季惹来的蚊虫。
所以啊,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阿骄捧起信纸轻轻压在胸口。
唉,这般依赖,可如何是好啊。
另一边
淮江
眼前大江平静,像是被驯服的孩子。江水浑浊,染黄了两旁的石头。
“大人!大人!我们快完工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回去了!”田民跨过面前的木材,来到清书面前。
男子的眼神从江面移开,看向田民。
“好!太好了!”紧皱了两个多月的眉头在这一刻,终于舒展了。
田民是治水水工里资历最高的,他说可以,那就一定没问题。
“得亏大人的法子,不然我们这群糙汉子,哪想的到。”
“大家都辛苦了。”
淮江地理位置特殊,加之数朝的修正和改道,长年累积的泥沙是最大的难题。
那时,清书足足在淮江中流处巡回观察三天,又是跳水,又是摸石,这才想出的办法。
又是半个月,一切如常
清书计算着时间,约摸着三天后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这个,清书手下收拾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赶快回去,就可以见到自家夫人了,可以抱着那暖暖的小家伙了。
夜晚
星空被黑夜侵蚀,无星也无月。
大雨突然下了起来,一直到后半夜,田民闯了进来,忙里忙慌的说,“大人!不好了!雨太大了!那水势又涨起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清书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我们不断的在那闸口前堆沙包、立挡板……甚至、甚至我们连人墙都用上了!可是那水流真的太急了!”
清书闻言,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
“大人~带伞啊!”
淮江边
清书撑着伞,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眯了眯凤眸,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远方闪过一道惊雷,瞬间将整个大地照亮。
江里的人踩着脚底的沙包,手搭着手,用身体对抗洪流。
雨水从额上滑落,模糊了视线。
清书解开外袍,扔掉油伞,一跃到江中,拉住一边的人的手。
“给我撑住!其他人,石头堆上!继续堆!”
清书扯开嗓子大喊。
“是!”
“听大人的!继续堆!”
“找!找!”
“淮江的百姓,都在我们身后!”
“撑住!”
田民跟着清书,一边呐喊着,一边指挥着其他工人。
清书一边拉着手,一边死抓住旁边的石头。
水波重重的打在身上,仿佛有无数人在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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