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不管你是谁,都是朕的人
黑衣人动作迅速且轻快,根本没人发现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顾子安’极其不自在的被巫墨抱在怀里,为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将头埋在巫墨胸前。如果可以看到他的脸,绝对是铁青的。对于和巫墨在一起这件事,‘顾子安’十分不齿。
自出生起,‘顾子安’就被重点保护起来,被无数次告知他是命定之人,是要为未来皇帝传承子嗣,继承江山的人。
年幼无知的‘顾子安’每天被灌输着这种思想,几乎自己都要相信了,自己生下来就是为国家传承的工具人。
直到他偶尔在当时的太子巫祺书房听到了读书声,那一天,‘顾子安’贪婪的躲在帘子后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心里的种子默默扎了根,正慢慢萌生着。
“我不是传承子嗣的工具,我要靠自己的能力为皇帝守好这河山。”当时的‘顾子安’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努力将之前被迫灌入的思想斩断。
从听着读书声到自己可以看懂书上的字,‘顾子安’费了很大的功夫,不知该不该感谢这命定之人的命格,‘顾子安’的学习能力十分强悍,几乎是过目不忘。
‘顾子安’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才华,而是不断地在书斋里崭露头角,越来越受到教书先生的重视,直到被先帝注意到,这才改变了本来该碌碌无为,安然余生的命运。
本以为摆脱了原先的命运,可以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度过一生,却被后来的巫墨打乱了一切。
得知‘顾子安’去户部尚书家提亲的当天夜晚,巫墨强硬地将人带到了皇宫,强硬的打破了他的美梦。
‘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上了丞相,就可以摆脱命定之人的命数,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你以为朕是怎么知道的,你身为命定之人还妄想娶妻生子,醒醒吧顾子安。’
‘没有人敢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来嫁给你。’
‘顾子安,你是朕的。’
‘顾子安’至今都能想起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巫墨的话,句句伤人,字字锥心。
天赐良机,另一半灵魂回归本体,让他暂时得以摆脱巫墨,可‘顾子安’算来算去,没有想到另一半灵魂竟如此不堪,接受了巫墨,还坦然自若的想生下这个孩子。
‘顾子安’想起往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绞痛,止不住地颤抖着。
“子安,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巫墨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顾子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从前可从来没得到过巫墨的关怀,哪怕一句,每次都是针锋相对,冷言冷语。
“墨,我没事。”学着顾子安的语气和特殊称谓。
巫墨有瞬间的恍惚,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丞相还是之前的那个,不是在自己怀里撒娇,给自己温暖的顾子安。
罢了,不管哪一个,都是我的。
“冷漠的也好,热情的也好;爱自己的也好,不爱自己的也好;从前的也好,现在的也好,都是我一个人的。”
陆湘穿梭在树林间,袖中藏着刚刚捡起来的字条,皇上不知道在闹哪样,明明知道丞相大人回来了,还愿意前来。
字条上只留有两字:照旧。
江瀚的一个眼神,陆湘心领神会,可终究不愿自己的人陷在危险中。陆湘加快脚底速度,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顾子安的异常,巫墨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戳破罢了。放在心尖上的人,行为举止有任何的不对,巫墨当然可以感受得到,只不过,心里有个更大的计划,让他暂时把这件事放一放。
“你到底想怎样?”顾子安简直要崩溃了,今天他看到这个人将安胎药倒进了花盆中,自己却眼睁睁地什么都做不了。
‘顾子安’但笑不语,看着眼前抓狂的人默默摇了摇头,这个孩子要不得,巫墨也不会留,只是个筹码罢了,怎么就不懂呢?
“你把身体还给我。”顾子安见他不说话,想要冲到面前将他揍醒,可梦里终究是梦里,一团雾气就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隔开,让顾子安在原地张牙舞爪。
“清醒点,巫墨,不是你该爱的人。”
‘顾子安’醒来时,外面早已黑漆漆一片,和从前一样,巫墨从来不会陪在自己身边,除了那个人占据身体的那段时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果然是我认识的皇帝。”
此时,巫墨正站在昏睡的巫祺身旁。所有人都被斥退,巫墨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巫祺苍白的脸,眼中冰冷一片,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皇兄,你来了?”巫祺被盯得浑身难受,挣扎着睁开眼睛,和往常一样不可一世。
巫墨没有应,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虚弱的巫祺,直勾勾的眼神让巫祺有点瑟瑟发抖。
巫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巫墨心狠手辣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巫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巫墨,巫祺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当时皇位之争,并没有巫墨对顾子安诉说得那么简单,其中的经过错综复杂,令人不齿。
“皇兄,你想杀了我吗?”对于自己脖子上用力的手掌,巫祺并不躲闪,回望着巫墨淡淡地开口。
巫墨五指用力收拢,因为过度用力骨节泛着白。猛然间,顾子安的笑脸在眼前恍然飘过,巫墨慢慢松开了手指,嗤笑一声,深深的看了眼猛咳得巫祺,转身走了出去。
“你死不了。”淡漠的话传进巫祺耳朵里,明明生硬的要命,却狠狠的砸在了巫祺心上,砸出了眼泪。
又陷入梦境的‘顾子安’还是站在一旁看着他发狂的叫骂,心里默默叹气,巫墨,不是一般人,却是爱不得。
“顾子安,我告诉你,你最好把身体还给我。”仍然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安仿佛力气打在了棉花上,深深的无力感令他彷徨。
“不管怎样,孩子,留下来好吗?”顾子安像头无措的小兽蜷缩起来,无力地开口。
‘顾子安’不是不想留这个孩子,而是留不得,即便自己保住了这个孩子,巫墨说不定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来斩断这个孩子的生命。
“别这样,孩子,我会想办法。”终究是不忍心看着和自己相同的人在面前失魂落魄,还是开口做了不敢确定的保证。
终于得到回应的顾子安,抬起头感恩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刚才语气里深深的无奈。
“子安,醒醒,吃饭了。”温柔的语气,让‘顾子安’挣脱了梦境,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巫墨,下意识地点头。
普通的白粥带着香气飘进‘顾子安’的鼻子,想伸手接过碗,却被拒绝。‘顾子安’看着巫墨细心地将木勺里的白粥吹凉递到自己面前,这个细小的动作让生硬的心脏似乎都柔软了起来,也不再坚持自己吃,张嘴接过巫墨喂过来的白粥。
‘顾子安’竟然有些嫉妒,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即便是假装出来的,也从未有过。巫墨对自己从来都是暴力的象征,粗暴,蛮横是他的代名词,这样的温柔闻所未闻。
一口口吃着巫墨喂过来的粥,眼眶逐渐湿润起来,真的嫉妒了。“子安,烫吗?”巫墨无措的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顾子安’,忙尝了口粥,并不烫。
尽管知道这不是那个对自己有好感,甘愿为自己生孩子的顾子安,巫墨还是狠不下心来,只要是这个人,自己就只有温柔的一面,这也是自己的小丞相教出来的。
带着体温的手指轻轻擦去丞相挂在脸庞的泪,将碗放在一旁,把人搂在怀里。
“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
经常性的搂抱让顾子安没有了之前的抵触,心里也慢慢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巫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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