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

太子李宸熙被废为庶人择日处死，本来李宸煜没打算留他的性命，太后听到圣旨后就亲自来替他求的情。

“阿湛，你为何就是不愿放过你弟弟？你难道忘了当初是他的亲生母妃带你逃出宫的，若非如此，你又怎会有今天？”

太后久居深宫岂会不知李宸煜的把戏，她一直以来都把李宸熙当做自己的孩子，许多时候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那母后知道杨太妃当日是带朕逃去西境是为了杀朕吗？她与她的母族丹布早就商量好了，秘密杀死朕嫁祸于仇族蛮羌族，若非是朕逃脱帮蛮羌族谋划丹布怎会成功收复？又怎会有命回来？”

李宸煜冷冷的看着太后，那时宫变自己的母亲竟选择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带走别人的儿子，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在东宫，他如何也想不明白。

“事情怎么会这样？当时赵国已经举兵入城，已经快来不及了，而阿吾还是蒙童稚子，母妃与杨太妃情同姐妹如何能弃他于不顾？但是当时是裴覃远将军前去搭救你的，怎会成了杨太妃？”

太后听到后由惊转悲，那时候她就已经把李宸熙当做自己的孩子，宫变之时她本想返回带走李宸煜，裴覃远也就是裴齐的父亲亲口允诺她一定会救走李宸煜，她方才放心带着李宸熙同先皇从暗道逃走。

“当时裴将军是奉命来接朕，出宫不久后遇到了杨太妃，后来裴将军中计遇害，朕答应帮蛮羌灭丹布并把丹布的领域划分给蛮羌人，他们也愿意归降大周。”

李宸煜淡然的说着这些事情，其中的许多细节他没有说但是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本不该将他母亲的罪定在当时还是一个孩子身上，但李宸熙非死不可的理由太多了。

“可阿吾当时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啊，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太后还是不依不饶的替李宸熙求情，即便没有杨太妃她也不忍心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孩子杀死，这叫她情何以堪啊。可太后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当年的李宸煜未尝不是一个孩子，只不过长李宸熙几岁罢了。

“母后是不是忘了裴绾颜的事了？明明母后自己就很清楚当年的事，可母后不是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宸煜已经没有办法再从容，几年前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御驾亲征的时候，李宸熙趁他不在宫中密谋窜位。

一边安排人在宫外杀死李宸煜，另一边为了防范裴家倒水扶持裴绾颜肚中的孩子为帝，他不得不先对裴绾颜提前下手。当时用的手段正是在中宫里熏加了曼陀罗花料的陈香，与御书房里熏的迦南香正好相克，果然，一尸两命。

“即便没有阿吾，裴青泽也断然不会让你回来，裴绾颜留不得你那么不明白吗？”

太后情绪变得起伏，激动得扯断了手里紧攥的佛珠，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当时的局势她十分清楚。裴家荣盛三代裴青泽位高权重，早就不满于丞相，他等的就是裴绾颜怀上龙嗣，皆时他扶持皇子登基把握朝政。

“难道母后只怪裴家？阿吾谋害朕的时候呢？若是朕回不来呢？哦，朕倒是忘了，阿吾也是母后的孩子，谁当皇帝不是当，母后依旧可以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

李宸煜由悲痛变得自嘲，眼里逐渐湿润，这些话说在嘴里扎在心里，是啊……谁当皇帝不是当？恐怕在母后心里自己甚至比不上李宸熙，他会撒娇会哄母后开心，自己什么也不会。

“母后就只求你一次，放过阿吾好不好？”

太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宸煜闭上眼睛走出门后喊道：“来人！太后身感不适送回养心殿静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外出！”说完摔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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