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妲己在他身旁坐定，目视前方，“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子虚惊的抬了眸，一脸不敢相信，美男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妲己的侧脸完美至极，暖暖的，有种特别的味道，清纯得如同少女，可他早知她已经不是了。

“这是他的命。”

子虚没有接受道歉，也没有否认，一动不动的。妲己回过头来看他，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没有必要阴阳怪气。”

妲己偏过头，低声道。她私以为以狐狸的性格，他当是怨她的，虽说她也不知道为何伯邑考能得到他的肯定，让他对他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可试想一下，若是他没能救下姬昌，那她肯定是会怨的。

所以他如此淡定的讲这句话在她看来就是不坦诚，她可以接受他骂她，但是不接受这样躲躲闪闪、模凌两可的回答。

“我没有……他命中有此一劫。”

子虚声音越来越弱，说不出来的无力，他终究还是做不到与天作对。

“命吗？那你说我们之后的命会怎么样？”

妲己苦笑着，“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远方的暖雾徐徐升起，将落日盖住了些许，朦胧的一片，但是美的，哪怕朦胧，也是美的。那是在宫里永远无法再现的风景。

“你看那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飘走了。可只要它在的一刻，本身就是耀眼的风景。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纠结……除了带来烦恼什么都没有。既然认定了，走下去就是。累了，就歇歇，歇了又继续走。”

妲己站起了身，站起身能看的更远，越远的风景越是迷人好看，悬崖之高玄又险，但是即便如此，也阻隔不了那些人对它的征服欲。

“欸，她走了。”

美男懒散的声音好似要睡过去了，哈哈切切的。

“我知道。”

美男笑了笑，“她居然还安慰你了，真是有意思。”

“她是善良的。”

子虚不以为意，嘴角却不由得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些些刺眼……

美男哼了一声，“她好像还不知道，伯邑考的肉被他亲生父亲吃了吧。”

“应该不知道。”

眼角微长的眼线显得眼睛炯炯有神，今天是姬昌出行的日子，那纣王也不知抽的什么疯，昨晚召了许多妙龄女子共度良宵，今日又特地派了人去送肉饼。

肉饼啊……真狠。

姬昌，但凡有能力回到西岐怎么会不反呢？这样大的仇……这样大的恨。

“这日子也太没意思了。”

美男受不住地哭嚎起来，像狐狸一样。不……什么叫像。那就是只狐狸。

“嗯……还好。”

子虚的话瞬间点爆了他，“什么叫还好……你想想你以前，寻找美味的快乐，品尝灵魂的愉悦，现在呢……我想要灵魂……求求你去猎食吧。你实在下不去手，我来也行啊。”

子虚：“……”

“不行……妲己会生气的……”

美男无语了，你又不是妻奴，“兄弟……你看看身边的宫女们，你的内心就没有一点波动吗？”

子虚（冷漠），不，我没有。

美男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唉……兄弟，你都要佛了，我预感你很快就要成仙了。”

“仙有什么好的……”

子虚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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