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河道后,李落玄影墨回到了营帐。李落到账中给玄亦铮和漠南把脉,随后要了纸笔写下了药方。
她写完后将药方递给小兵,对玄亦铮说道:“药方上的药材虽然都随处可见,但若是要医好整个军营的将士的话,药材还是不够的。”
玄亦铮也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扶额道:“那姑娘可有解决之法?”
李落踱步:“办法嘛,不是没有。我们可以找之前送我来的朋友,她经营商道多年,应当是有些人脉的。”
随后璃落话锋一转:“只是......”
“姑娘但说无妨,有什么困难,我让墨儿解决。”
“只是这药方中的黄连,虽不是罕见之物但因其五年长成的特性。价格是挺贵的,再加上其他药材,我怕王爷负担不起这么昂贵的药材费。”
“但镇北军营的伤寒之症蔓延之迅速,若仅仅只靠隔离感染病人,而不及时用药材医治的话。疫病的蔓延速度就会失去掌控,到时就什么都完了。”
玄亦铮内心也是很纠结,大军出征,加上之前做交易。他们的开销已经很大了,眼下又要大量购买药材。且先不说能不能买得到,单论药材的价格就不是他们能支持的。
但如果不购买的话,他压上的就是万千镇北将士的生命。战士们应该是血洒疆场报效国家的,而不是因为一个伤寒之症就郁郁而终。
玄亦铮狠下心来,觉得孤注一掷。自古造反就是这样,需要压上所有你所珍视的一切。
而李落微微勾唇,她在一步一步蚕食着整个镇北。
玄影墨抓紧去联系了马场老板,因为是战争时期,个药铺老板的要价都极高。十车的药材加上璃优商队的运送车马费就掏了玄亦铮的三百两银子。
经过李落两日的治疗,玄亦铮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也不再咳血。商队将药草送到了大营,望着一辆辆装满药草的车,玄亦铮渐渐的捏紧了手。
这次不论是金钱还是人力,镇北都损失惨重。倘若这次真的拿不下天泽,那镇北在三十年里都无力与天泽抗衡了。
而玄影墨却觉得眼前这个名为李落的姑娘越来越熟悉,比如她喜欢吃甜的糕点,没事就喜欢看看一望无垠的蓝天。
这种种迹象都与他认识的璃落十分相像,但眼前这个姑娘救治镇北将士却又尽心尽力,这不免让玄影墨摸不着头脑。
他甩甩头,把眼前人就是璃落的念头踢出了脑后。一定是最近想念璃落太甚,所以才感觉看谁都想她罢了。
这些日子,李落起早贪黑的治疗着伤寒患者。她将感染者集中在单独辟出的帐子里,每日派人按照药方熬好药分发给患者,及时焚烧死者的尸体。
尽管如此,镇北军营中每天都有新得病的患者,也有被烧死的尸体。
望着那浓烈的黑烟,玄影墨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因为他们是不义的战争,所以连老天都降下了灾祸。
夜幕降临,玄影墨望着那残缺的月亮叹了口气。
李落也抽出空休息一会,她看到立在山坡上玄影墨孤寂的背影,走上前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耳边想起了声音,玄影墨才反应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在想,有些事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吗?”
李落心下了然,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说道:“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天命这种东西。我也不信什么所谓的因果报应,因为如果有的话。那些作恶的人就不会站在冠冕堂皇的位置上,受万人敬仰。而那些真正为家国献出生命的人,却不为人知遗忘在历史的车轮中。”
她转身望着玄影墨,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改变现状,努力活着。”
月光洒在眼前的这张不是很惊艳的脸庞上,玄影墨好像透过这服皮囊看见了另外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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