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气丹来源

“在四百年前，大陆和海洋还没有像礁石、海滩这么明确的分界线，鲛人可以趁着潮汐上岸。为了彻底统治海陆，鲛人苦心钻研发明了幻丹，里面装的正是傀儡术。因为鲛人本来就是习幻，所以很会研究这种蛊惑人心，进而控制人或要行为的东西。开始的时候，鲛人只做出来了那种需要寄生在人体才能存在的幻丹，再派鲛人上岸打入人体，可是鲛人上岸多有不便，即使用幻迷惑世人隐藏自己的鲛尾，效率也极其低下。而且，被寄生的人表现是很反常的，寄生时无异样，到幻丹在人体内爆炸被感染时，人类的眼神和行为举止会越来越像鲛人，再到被彻底感染到后期时，人体就会难以承受而晕倒，在这三个阶段，人体完完全全就是被利用的躯壳，对其他人根本没有感染性，所以很好处理，只要有人晕倒，就杀了他，他身体里寄生的幻境也会因为没有完全成熟，无法自主脱离找到下一个寄生体而泯灭。”

贺知彦边听着，边想着战场上那些被操控的蛇妖，确实是被提洁的红光照射后才变得异常，还有她燃烧后掉落的灰烬，都有可能是感染的媒介。所以蛇妖被感染后两眼冒红光是在模拟血殇的行为，再到后来红光消失，蛇妖倒地……不对呀，按照夜不觉说的，最后一步应该是爆炸感染更多的人啊。

“而你拿回来的这个，应该和后来鲛人发明出来的幻丹效果一样。”夜不觉又接着说：“因为第一批幻丹效率和感染率都太低了，还很容易被发现，所以鲛人就凝聚了所有咒术师的幻境，制造出了一颗幻丹，把它打入到一个天生幻弱的鲛人身中。因为他本身就是习幻的，所以幻丹可以在他身体里大肆繁衍，难以承受的幻就会直接从盛体中溢出，感染别人。”夜不觉讲到这里暗淡了眸光，不想再讲下去。

“然后呢？”贺知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是夜不觉有想要保护他，才不告诉他，但是这次，他必须要坚强起来了。

夜不觉回过神来，接着说：“然后那个倒霉的鲛人就被当做统一海陆的祭品送上了岸，可是他从小就身体欠佳，不宜习幻，强大的幻境在他体内只会让他感到不适，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用幻隐藏鲛尾。不过还好，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教书先生，救了他，养着他。”

“对他来说可能是好心，可是对人类来说那个教书先生不就是叛徒吗！”贺知彦听得义愤填膺。

夜不觉差异的看着贺知彦，“雨声你……”

贺知彦以为是自己打断了夜不觉说话，让他不开心了，赶紧赔罪似的说：“你接着说。”

夜不觉叹了一口气，解释说：“是因为那个鲛人真的没有想害人，他只是被迫送上了岸，他一直在克制着身上的幻境外溢，教书先生是被他打动了才保护他的。”

“哦哦哦，知道了，那后来呢，那个幻丹怎么样了。”贺知彦不想听这些爱恨情仇，他只想知道那个幻丹是怎么处理的，自己手里的气丹又和它有什么关系。

“后来鲛人真的控制不住幻境外溢，教书先生村子里的人慢慢都被感染上了，再然后就被屠村了。教书先生临死前把鲛人丢回了大海，保住了鲛人牺牲了自己。深夜鲛人偷偷游回岸上看着教书先生的尸体，悲愤的力量终于冲破了幻丹的束缚。”

夜不觉知道贺知彦在意什么了，直接一笔带过鲛人苦苦压制幻境的那些经历，简明了当的说：“幻丹在他体内炸了，但是被他慢慢吸收了，你手里的气丹可能是用当年幻丹炸开的碎片仿制出来的，所以能够储存以气场为来源的傀儡术。”

“你是说鲛人把幻丹里的幻境吸收了？”贺知彦问。

“嗯。”

“你还说，这是以气场为来源的傀儡术？”贺知彦又问。

“嗯。”

“那把它打进我的体内吧。”贺知彦说。

“什么？雨声，你疯了吗，那个鲛人不过是运气好，才没有被幻丹炸成碎片，那可是在体内爆炸啊！”

“嗯，我知道，我可能都不如一个柔柔弱弱的鲛人功力深厚，但是我现在也认清了自己，我也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我也有足够的悲愤来压制着气丹，我更有要变强的决心。我知道这二十年来是我碌碌无为、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蹉跎了岁月，导致我现在气场都没有纯厚还沾沾自喜，是你们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是知明、父皇还有你，之前的我以为自己很厉害，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做出改变了，气丹是我变强的最佳途径，我不可能错过。”

“如果你愿意变强你就努力沉淀气场，我会帮你，总有一天你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贺知彦怒吼打断夜不觉的话，“裴辅反叛成功后立马就叫蛇妖挑衅清国边界，还是虺蛇！当初提洁说过裴辅是要活着的我，再加上今天在大殿上的挑衅，他居心何在应该不用我向你解释了吧。哥哥也走了，就算在血殇境内能安然无恙，以他那孤傲的性格，他怕是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没有时间了，不觉。求求你，帮帮我。”

“你知道会有多痛吗？你忍受的住吗？万一你不能吸收里面的气场怎么办？”夜不觉心痛看着贺知彦，他不想让贺知彦经受这种痛苦，毕竟这种痛，他曾经尽力过。

贺知彦一脸坚毅的看着夜不觉：“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忍受。如果我真的没能吸收气场，反而被它感染了，你就亲手杀了我。”

……

夜不觉还想说什么，但是直接被贺知彦打断了，“你别再劝我了，你应该知道，我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办成，不管代价是什么，如果你不帮我，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最终，夜不觉还是妥协了。

“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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