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断木,寒意阵阵。
神医从车厢走出,为连夜驱车的护法披了一件氅衣。看着他整宿未阖上的双眼下有些斑驳的阴影,默然无语,只是静静坐在了他的身侧。
勒着马栓的手突然一顿,护法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向神医,望了望天边尚未泛白的云
跳跳:还未天明,为何醒了?
神医坐在他身旁,却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他不会告诉对方,其实自己也是一夜未睡。看着护法腾出一只手来揽过他的腰,自己也是配合的靠的近了些。
能够感觉得到隔着锦缎布料传来的温热,比什么都要安心。神医转头想要去看他精致的脸,却咽了咽口水,将那个想法压了下去。
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胜过春花秋月,胜过似水流年,胜过万家灯火。
神医好想一直看着,一刻不停,将它深深印在脑海深处,心灵深处,永生永世不能忘记。
只是那终究不过为他的一个小心思而已。他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去做。
有些事,有些人,就像泛黄书页上的灰尘,一阵风吹过便消散了。而他,却已如同书上的文字,深沉又清晰地镌刻在上面,不曾被任何事物带走过一分一毫。
若一瞬能成为永恒,神医早已跨越了无数银河。
逗逗:跳跳……
情不自禁呼唤出声,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跳跳:嗯。
回应他的,是对方更加用力的将自己带向对方的身侧。
逗逗:跳跳。
跳跳:怎么了?
逗逗: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神医摇头,勾出一副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苍云凌空,旭日待出。黎明的大地上总是寒冷的刺骨。虽未到飘雪隆冬,却也足以穿透皮肉。两个人不入车厢,却迎风并肩坐在车前,互相依偎取暖。
那个笑容中掺杂着的无奈和不舍,无一不被对方尽收眼底。他知道神医在想什么,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甜蜜中夹杂着苦涩。
时光本就短暂,却又被无情地打了折扣,留给他们的时日早已所剩无几。即便此番凯旋,两人相安无事,却又有多少平淡温馨的日子留给未来了呢?
恐怕不足五年了吧。
他几乎来不及看到小神医到达弱冠时候的样子了,更不能亲手为他戴上冠帽,亲自揭下他的盖头,亲眼看着两个人一起慢慢白首终老。
造化弄人。
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也没时间让他自怨自艾。他能做到的,只有珍惜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
跳跳:……逗逗。
情不自禁地,呼唤出声。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逗逗:嗯?
对方在他身前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珠望着他。
跳跳:……
一个动作,将所有言语包含其中。
感受着对方怀抱的温暖,神医竟不自觉地湿了眼眶。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到头来却只发出细微的呜咽之声。
跳跳:逗逗,逗逗,逗逗,逗逗……
耳畔是对方的呢喃声,夹杂着海一样深沉的情感波涛般将神医吞没。他用力回应着对方的拥抱,皱眉闭眼努力不让眼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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