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遇

服了软骨散的千芊被张富贵卖入沧州有名的妓院-醉月楼。而千觞则被老鸨嫌弃是大小伙子，吃的多用处小，故而将其拒之门外。张富贵便将千觞随意丢弃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几个时辰后，千觞被一声狼嚎惊醒，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泛着莹莹绿光的两双狼眼忽明忽暗的好似鬼火，显得格外恐怖摄人。千觞直勾勾盯着大狼的眼睛，弯下腰掏出别在靴内的匕首，准备与两头狼殊死一搏。

大狼意识到危险，于是龇着锋利的尖牙、吐着腥红的舌头、前腿前伸、后腿微屈、摆出一副贪婪凶残的模样，而后冷不丁往前一扑、千觞借巧劲一躲，顺势将刀刃送向狼腹。大狼被刺中发出震天哀嚎，千觞顿觉毛骨悚然，心想必须速战速决，若是大狼招来同伴，只怕自己今晚便交代在这儿了。软骨散的药劲尚未完全退却，千觞全身似散了架一般，但他依旧奋力将匕首挥向大狼的眼，大狼左眼瞬间淌血，与此同时小狼趁千觞不防备死命咬住他的腿，硬生生撕咬下千觞小腿上一大块血肉。千觞吃疼转手攻击小狼，大狼目光凛冽朝着千觞奋力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倾城举着火把驱走双狼救下千觞。千觞看见火把下女孩儿的脸庞明媚耀眼、眸光灿若星辰、白衣胜雪长发飘飘，恍惚间以为见到天上仙子。紧绷的神经一松，人当即昏睡过去。顾倾城费尽洪荒之力将千觞移入附近荒废的宅子中，看到千觞血肉模糊的小腿，顾倾城脸上露出不忍，她凭借耳融目染的医术本能地替千觞包扎好伤口。此时，千觞缩成一团浑身哆嗦着嘴里不自觉地喊冷。顾倾城将披风脱下盖在千觞身上，而后就去附近找了干柴，燃起火堆。

第二天一早，千觞发出呓语，顾倾城赶忙查看千觞伤情，发现并无大碍后，她不自觉地观察起千觞眉眼，没成想一句“君子世无双”竟脱口而出，此时千觞从梦魇惊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顾倾城没防备，正好被千觞抓包，两人眼睛直视着对方，顾倾城瞬间面红耳赤，她一脸尴尬地转过头磕磕巴巴道：“那个，我烧了野菜汤，你既醒了，就起来喝点吧。”千觞狠狠捏了下胳膊，才相信这一切竟不是幻觉，他常年如冰的脸，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喝了汤，千觞想起睡梦中的那幕不禁忧上心头，他强撑着站了起来。顾倾城连忙扶着千觞，小心翼翼问道：“你可是担心千芊姑娘？”千觞一脸诧异。顾倾城：“你昏迷时，嘴里一直喊着这个名字，想来千芊姑娘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

千觞生怕顾倾城误会，于是赶忙解释道：“我和千芊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是我的妹妹，我们刚入沧州就遭了贼人算计，如今也不晓得她现下是何情形。”

此时，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安宁、顾坤打头，济世堂昔日病人自发自觉随行在后，顾倾城摇摆着双手道：“爹、娘，我在这里。”

安宁冲到顾倾城身边，眼神从头到尾、从前到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一番，见顾倾城平安无事，继后板起脸训斥道：“我和你爹没功夫管你，倒惯的你越发没规没矩，如今都敢夜不归宿了，回家就给我面壁思过。”

顾倾城拉着安宁衣角，可怜兮兮道：“娘……”

千觞猛地跳出来，顾倾城惊的目瞪口呆，连忙给千觞死命使眼色让他闭嘴。千觞好似没看到一般，极力为顾倾城辩驳：“伯母，倾城小姐是为了医治我的腿伤才耽搁的，望您原谅她这次。”安宁盯着千觞的脸，觉得莫名熟悉，脑海中自动检索着与之相像的人脸，却一无所获。

一众人等见此情形，心中大为惊叹。老好人福叔打圆场道：“倾城小姐侠肝义胆、救死扶伤，倒也不失医者风范。”顾坤一脸尴尬、神情严肃，眼刀直射顾倾城，顾倾城捂住脸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安宁见千觞脸色苍白、且小腿处有鲜血渗出，连忙着人将他抬回济世堂医治。安宁看到千觞虎口处的老茧，觉得千觞身份非同一般。千觞亦从安宁、顾坤的步伐及姿态上看出他们武功必定高深莫测，想着也许向他们寻求帮助，可以更快速地探知千芊的行踪。顾倾城耷拉着脑袋，绕着安宁、顾坤走，生怕再被爹娘揪到小辫子继而数罪并罚。

醉月楼中，老鸨着人给千芊盛装打扮，看到装扮后的千芊，老鸨似乎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到自己手中，心里顿觉美滋滋的。千芊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传闻中的青楼，极力挣扎着想要施展轻功逃出去。老鸨看出千芊的心思，于是告诫道：“姑娘，别费劲了，既入了我们醉月楼的门，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安生生地伺候客人，好多着呢。你若是不听话，那妈妈便叫你尝尝咱们青楼里的雷霆手段。”

身为杀手的千芊，即使面对死亡都从未胆怯，如何会怕老鸨的威胁。她面上表现的唯唯诺诺，暗里却时刻寻找着逃出生天的时机。老鸨见她一副听话的模样，倒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可老鸨万万没料到，就在沧州举行花魁大选时，千芊竟逃之夭夭。老鸨号丧一般骂道：“一着不慎，煮熟的鸭子飞了。”

逃走的千芊经过一路打听，重回清风酒楼。张富贵与店小二被千芊一通胖揍，瞬间跪地求饶，当即发誓绝不再干买卖人口的勾当。千芊眼神凶狠地警告道，若再被自己发现，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千芊出了清风酒楼，大海捞针一般漫无目的地寻觅着千觞的踪迹，数日来毫无音讯。于此同时，顾倾城也费心费力发动周边人员苦苦打听千芊消息，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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