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内鬼

千羽盟被分散后，杀手组、现银组、情报组各自以组为单位，谋求发展。管理组因人数较少，则被穿插入前三组中，负责监督管理之职。杀手组改名无影门后，理所当然地继续做起杀人生意；现银组则经营起茶庄、酒楼、钱庄、当铺等生意，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情报组化名青鸟堂，网罗天下消息，消息被分门别类整理成册，按重要程度明码标价。

原千羽盟少主李珏，一夕之间变成了富贵闲人。只见他擦拭着许久未用的碧落剑。碧落剑，剑名取上穷碧落下黄泉之意，剑长两尺有余，剑柄刻有金色龙雕，显得庄重威严，剑身由千年玄铁铸成，薄如蝉翼，且隐隐透着淡淡寒光，剑刃锋利无比，端的是刃如秋霜。

暮云站在门前仔细观望，心里默念道：“好端端的，少主怎么擦起了碧落剑，这剑历来不见血不入鞘，今天也不知哪个倒霉催的，会被少主拿来祭剑。”

李珏看着门外身影戏谑一笑，这暮云，历练了这么久，已稳坐青鸟堂堂主之位，竟还如此胆小。也不知他怕的是碧落剑，还是手持碧落剑的自己。李珏猛地对外喊道：“进来！”

暮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吓得一激灵，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走了进去。

李珏对暮云的表情视而不见，直奔主题道：“交办给你的事情，如今进展如何？”

暮云心道，难不成那个倒霉催的竟然是自己，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强作镇定道：“此次拆分，倒有不少人露出马脚，只是可疑对象着实太多，甄别尚需时日。”

李珏：“狗皇帝那边？”

暮云：“颍州之事，牵扯官员甚多，情报组之前收集的证据，如今皆派上了用场，我们只许在关键时刻，适时地煽风点火，必定事半功倍。”

李珏：“我们的人？”

暮云：“不出五年，五分之一朝臣皆可为少主所用。”

李珏：“嗯？”

暮云见李珏面色不对，连忙竖起三根手指道：“只需三年！”

李珏语气毫无波澜：“如此，甚好！”

暮云走后，李珏喊来林厉，吩咐道：“暮云性子绵软，甄别内鬼之事，你且助他一臂之力，把自己在颍州受的那些苦楚，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也切身感受一回。若有人撑过去且不吐口，那就权当他是清白的，放了好好诊治一番，之后好吃好喝伺候着便是；若他们撑不过去，那就把他们丢出去喂狗，千羽盟不需要这些个软骨头；若查实内鬼是谁，暂不处置，让本少主这碧落剑好好伺候他一回。”

林厉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道了声遵命后，就急不可耐地奔了出去。

不到三天，内鬼就被林厉抓了出来，你道这人是谁，竟是与暮云同期入盟的暮晨。暮晨惯会耍小聪明，此次拉了不少人当挡箭牌，若不是林厉严刑逼供可疑人等，暮云差点就被暮晨糊弄了去，只见他张口兄弟情义、闭口仁义道德，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出卖少主之事，他竟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林厉暗中使计，让被暮晨蒙在鼓里当枪使的无名小卒看清了他的小人嘴脸。

无名小卒们彻底寒了心，当场反了水，樊师爷将所有供词一一记录在案，并让无名小卒们依次画押，彻底坐实了暮晨内鬼的身份。暮晨临死仍不知悔改，口口声声说千羽盟亏待了他，与他同期入盟的暮云如今已自立门户，成为一堂之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认不比暮云差，却始终不得重用，现在混的尚且比不得千觞、千芊之流，这让他情可以堪。如今千羽盟四分五裂，眼看自己在盟内将再无立锥之地，若非形势所迫，自己又怎会投靠朝廷。

李珏听暮晨的诡辩之词，听得耳朵差点磨出茧子，他原本想用碧落剑在内鬼身上戳满九九八十一个洞，让碧落剑好好尝一尝叛徒的滋味，如今听得极度不耐烦，干脆一剑结果了暮晨。事后淡淡道：“聒噪！”

无名小卒们看李珏手起剑落，顷刻间暮晨就丧了命，看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甚至有人被吓得一激灵当即尿了裤子。李珏瞥了一眼众人：“暮晨已除，想来这些无名小辈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且放他们出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无名小卒们听到不用死了，当即三拜九叩千恩万谢，生怕李珏改主意般，立时三刻便逃了个干净。李珏吩咐暮云道：“派人跟上他们，若他们还有人跟朝廷暗通消息，不必上报，立斩不赦！”

林厉微微一笑道：“少主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妙！”

暮云笑着接话道：“少主目光长远，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伎俩，小的们是万万想不到的。”

李珏瞪了一眼暮云：“事儿没见办的多利索，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见长。”说话的功夫还赏了林厉一记眼刀，暮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李珏见暮云吃瘪的模样，顿时开心不少：“行了，本少主还有正事要办，今后若无大事要事，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即可，无需知会我。”

林厉、暮云恭顺地应了声诺！

李珏走后，暮云手指戳戳林厉胳膊道：“少主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我瞧着怪瘆人的。”

林厉心想暮云这小子八成还没开过荤，改明儿个定要带他去青楼里好好长长见识。少主明明笑的满面春风，哪里瘆人了！林厉也懒得跟头发长见识短的暮云解释，直接回了两个字：“你猜？”后就溜之大吉，独留暮云在风中凌乱。

皇宫内，晴妃被诊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宣元帝当即大喜过望，未等孩子出生，就封晴妃为晴贵妃，柳潋滟一时风头无俩。

在昭华宫陪马皇后用膳的李治阴沉道：“怀着身孕过生辰，未央宫那位，如今真是风光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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