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妃入冷宫没有几日,便一命呜呼。宣元帝正品着兴朝新进贡的仙茶,江福海站在宣元帝身侧,手持一方好墨,细细缓缓地顺时针研磨。墨块漾出别样芳华,墨汁渐渐浓郁,墨香四溢。此刻的勤政殿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副总管太监,听到昔日灿妃薨逝的消息,一时情急,未经通传便入殿汇报。“皇上,灿妃娘娘殁了。”
宣元帝神色如常:“殁了,如此也好。江福海,传朕口谕,将她的尸体发还本家,让常爱卿自行处置吧。”
江福海一刻不敢耽误,命人将灿妃置于薄棺内,继而朝着常家出发。
宣元帝手指摩挲着茶杯:“小桂子,你伺候朕多久了?”
桂公公战战兢兢道:“八年。”
宣元帝不怒自威:“八年了还如此不知进退,自去慎刑司领罚吧。”桂公公听后一阵胆寒,不禁后悔自己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入夜,宣元帝信步游走,不知不觉来到未央宫。未央宫太监正准备通传,宣元帝连忙拦住,怕惊扰到正殿内手捧书卷,微微蹙眉,斜躺在榻上的晴贵妃。
熹微城,位于禹、兴、岚三国正中央,属于三不管地带,向来龙蛇混杂,时有命案发生。此时,李珏一行正身处其中,卓凌饿的肚子直打鼓,看到悦来客栈便再也走不动道。顾倾城见天色已晚,提议在此休息一宿再做打算。谁料一问店家,得知客栈仅剩两间空房。顾倾城正思索着如何说服李珏,让他同意卓凌与他同睡。
李珏见顾倾城一脸为难,主动提议和卓凌一间房。顾倾城难以置信地望着李珏,李珏故意紧了紧衣袍:“怎么,难不成你想跟我同房,趁我睡着对我图谋不轨?”
顾倾城懒得和李珏多费口舌,只飞了个白眼给他,让他自行体会。顺便吩咐店家快些准备吃食。李珏只当白眼是媚眼,随即优雅地坐在顾倾城身边。饿极了的卓凌只管闷头干饭,哪儿还顾得上姐姐、姐夫是在打情骂俏还是在彼此较劲。
此时,一伙劫匪闯入客栈,店家见到这帮子人如见瘟神,连忙递上银两希望能破财免灾,岂料正是因为店家的顺从,倒纵的劫匪胃口越来越大。劫匪见店家抠抠索索一点不爽利,当即气的又抢又砸,盘子渣极速朝顾倾城飞去,李珏及时出手,将渣子悉数挡了回去。
盘子渣好巧不巧地刺向不远处的土匪头子,土匪头子径直朝李珏走去:“我看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人,给我拿下,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便不知道这熹微城究竟是谁的天下。”
未见李珏移动凳子,土匪头子已在凳下求饶。李珏心想,以为这厮多厉害,没成想竟是只纸老虎,当真无趣至极。李珏居高临下,只淡淡说了一句:“店家一应损失,皆算在你头上,可有异议?”
土匪头子忙不迭地点头又摇头,李珏冷哼一声:“怎么,不愿赔?”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拳头已向土匪头子的朝天鼻挥去。
土匪头子赶忙护住脸:“好汉饶命,我加倍赔偿也就是了。都说打人不打脸,你可倒好,招招往脸上招呼。”
李珏冷笑道:“本大侠就是看你这嚣张跋扈的模样甚是讨厌。”话说完,松开凳子,土匪头子从凳下狼狈爬出。谁成想,他竟还不死心,亮出利刃,朝顾倾城脖颈处刺去。李珏看到心几乎跳到嗓子眼。顾倾城纤纤玉手轻轻一点,土匪头子已手臂发麻,利刃随之滑落。
李珏似笑非笑地瞧着顾倾城,卓凌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顾倾城尚未言语,一众小弟已将土匪头子移至马上,一行人绝尘而去,临走还不忘给店家留下银两,生怕被李珏惦记上,将他们一锅端了。
店家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银两,纵然今日积压在心的怨气出了,难保他日土匪们不会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那点子家业给毁了。正当店家愁眉不展,李珏递给店家一件信物,店家看到信物瞬间眉开眼笑,立即将李珏一行奉为上宾。店家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引起顾倾城的高度警觉。她暗道:“自己认识的李天意,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若不小心提防,怕自己会被吃干抹净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酒足饭饱后,顾倾城对卓凌使了眼色,卓凌当即会意,急忙跟上李珏。卓凌眼都不眨地盯了李珏一个时辰,见李珏无任何动静,自己倒先睡了过去。李珏待卓凌睡熟,悄无声息地窜到顾倾城房前。此时的顾倾城,正在床上躺着盘算明日如何甩开李珏。
顾倾城听到门外有动静,猜想着这人必是李天意,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任他搓扁揉圆的软柿子。打定主意后,顾倾城随机取出三根银针,朝人影处掷去,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继而人影应声倒地,顾倾城心中莫名一慌,难不成自己竟把清菡着意放进去的毒针射了出去?顾倾城打开房门,果然见李天意倒在地上,她心急火燎地将李天意拖进房间,正准备褪去他身上衣物,仔细检查伤在何处。可细细观察后,顾倾城觉得定是这厮耍炸,他哪里有半分中毒的迹象。顾倾城抄起手,死死盯着李珏,想看看他准备在自己床上赖到几时。
李珏见顾倾城久无动作,睁开双眼,藏起银针,嬉皮笑脸道:“误会误会,我睡觉一向不老实,没成想今晚竟梦游至姑娘房间。”话未说完,便起身朝门口走去,此时藏起的银针,不经意间自袖口滑落。
顾倾城捡起递上的银针,质问道:“梦游还能躲避银针?”
李珏眼都不眨回道:“这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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