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假笑道,“想来妈妈也是有些身份的,应该做得了主。妈妈仔细想想,殷家在凉州的声望和底蕴,殷家的女儿沦落风尘,怎么着也不好听,这不是让贵主上担不必要的骂声?”
鸨母依旧笑着,眼睛珠子转个不停,没多久,大拍手掌,“也是咱们殷小姐有福气,落难了还招人惦记。这样吧,一百两黄金,公子带她走。”
白舟很痛快地给了一百两金票,“卖身契。”
鸨母摸着金票喜不自胜,简直笑成了一朵菊花。
“殷小姐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里有卖身契这一说法?只要她不再出现在凉州地界儿,我保准咱们楼里没这个人。”
白舟扶起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女子,往马车走去。
原先一直看热闹的众人,一直目送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公子,姑娘,人救回来了。”
昌宁扶着女子上车,转头对白舟道,“劳驾去买些伤药来。”
“好。”白舟应声,转身就去。
“别怕。”昌宁一边安慰,一边用帕子擦去女子脸上的污渍。
君淮坐在车辕上,看着里面,待昌宁给女子擦干净脸后方才说话。
“殷小姐现下可有什么打算?”
女子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我一女子,自小锦衣玉食,突然遭此横祸,一个人断是没法子生计。
今日也是多亏了公子和姑娘救我于水火。我现在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二位的。
姑娘要是不嫌弃,姑且把我当作使唤丫头。一来报恩,二来我也有了生存之所。”
这殷小姐说话倒也坦诚。
君淮看向昌宁,“你意下如何?
昌宁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之人,留着她也无碍。”
白舟买回药来,他和君淮两个大男人,自然不好给人家姑娘上药,所以这差事就落到昌宁头上了。
“你可以吗?”君淮有些担忧地看着昌宁,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只,怕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知道怎么帮人上药吗?
“我自己可以的。”殷小姐小声道。
“不必。方才上车的时候我见你后背的衣服上有血迹,那里你一个人也处理不了。”昌宁说完又看着君淮说道,“我会医术。”
昌宁给殷小姐上好药后,马车接着赶路。
期间,昌宁和殷小姐简单交谈了几句。从谈话中得知,殷小姐闺名颜轻,取自“梦回两小无猜时,一笑红颜耳畔轻”,殷老爷只有她一个独女,且还是老来得女。
“话说……这两句诗还是家父与家母的定情诗呢。”
昌宁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揪住了衣服布料。
有谁知道?幽文帝与恪谨皇后也有一首定情诗。
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珂。
文帝原名洛灿,因而表字陵珂。
又有谁知道?幽州郭氏的大小姐,一朝入宫,五年独宠,一生恪守礼法,奉命唯谨,到头来只得了一个谥号“恪谨”。
甘统二十二年除夕夜,新旧交替之时,郭皇后薨了,死在了她女儿十四岁生辰的时候。
甘统二十三年元月,文帝意欲立雪贵妃为后,满朝文武跪谏,国母丧不满三年,不可立新后,文帝这才作罢。
后文帝崩,天下大乱,威武大将军把持朝政,霸占雪贵妃。
自此,雪香衣再不可能是洛陵珂的皇后,便是郭映绿死了,她也终究只能为妃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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