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树倒猢狲散

朝廷和地方开战了。

向玉阶三十万大军，败龙始应于青州。龙始应以五万大军对抗六倍之数大捷，被世人称赞为霸王之材盖世英雄。

朝堂上气氛凝重，向玉阶坐于龙椅之侧，怒视殿下文武百官。

“诸公！尔等食君之禄，如今反贼猖獗，竟无一人有良策御敌？”

自莫相终年，向玉阶把持朝政后，官员们就没几个是干实事的，能混过一天算一天。

此时，没有一个人开口，都看着自己的脚尖儿装木头。

“好，很好！既然朝臣无能，那陛下便只好求助外援。我幽朝欲与蛮族结秦晋之好，借蛮族之力剿灭反贼。诸公可有异议？”

没人吭声，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本将军就修书送达蛮族，和亲公主就选定为荣升公主洛婉姝。”

……

“什么？要本宫的女儿去和亲！本宫不同意！”莫惊枝失声尖叫起来。

“莫太妃，咱家只负责传达大将军的钧令，若是有什么不满，您大可自个儿找大将军说去，犯不着冲咱家一个奴才大吼大叫。”太监一脸鄙夷地看着莫惊枝，莫相没了，莫家大不如前，莫惊枝现在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太妃，谁让她之前当贤妃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现在虎落平阳，就别怪他不把她当回事。

“凭什么是我女儿？洛婉矜是皇帝的亲姐姐，怎么不让她去？”莫惊枝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差点忘了，雪香衣那个贱人滚到向玉阶的榻上去了，所以就要来牺牲我的女儿。”

太监一脸冷色，“莫太妃还是别发疯了，凤仪公主都失踪好几个月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咱家奉劝莫太妃一句，别捣鼓些没用的小把戏，老老实实给荣升公主备嫁吧，说不准儿啊，这是她最后的尊荣。”

太监走后，洛婉姝一脸惧色，轻轻拉了拉莫惊枝的衣袖，怯声道：“母妃，听说……听说蛮族人凶悍，我要是嫁过去，是不是……是不是就没几天活头了？”

“咱们娘俩现在就没法子活下去了！”莫惊枝气急败坏，“一群见风使舵的混账羔子！想我父亲在世时，哪个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的？如今大树倾倒，可猢狲们还未散呢！”

……

夜黑风高，杀人放火逾墙越货的好时节。

莫惊枝一身黑袍出现在郭家。

莫相虽死，可莫老夫人还在，宫里有那么些个得脸的宫女受过她的提携，就比如说林宫正。

林宫正统管尚宫局，多多少少有自己的门路，暗地里四下打点一番，莫惊枝就畅然无阻地出宫去了郭家。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莫太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时间耽搁久了，不定多出一些不清不楚的流言。”郭家的当家人郭寿，也就是郭皇后的兄长，亲自见的莫惊枝。

按理，一个是先皇妃嫔，一个是先皇大舅子，两人深夜见面实在不合适。可是论情，莫家与郭家有些交情，莫相故去，莫惊枝现如今如履薄冰，他们郭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也不是心肠冷硬之辈。

若是没求到郭家头上，他们自是可以不闻不问，可现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他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只能尽快把话说完把人送走，以免招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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