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几边,许萱芷端着竹兰刚倒好的热茶,作出一番洗耳恭听状。
竹绿竹翠转头看了看候在屋里,一脸懵然的竹兰竹菊,只得硬着头皮争辩:
竹绿:“小姐,我们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什么。”
竹翠:“对啊,小姐,你前两日不是病倒了吗?这事儿就是发生在你卧病在床,晕迷不醒的时候。”
竹绿:“您病了两三日这才好起来,我们这不是还没找着机会跟你提起吗?”
听着她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辩着,竹兰竹菊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一时也不敢乱插嘴。
许萱芷看她们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有些不耐烦了:
许萱芷“你两个好好给我说正事,别再扯到一边去!两位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竹绿竹翠打了个激灵,不由得垂头缩肩,乖乖儿交代:
竹绿: “元宵当日您接到几封书信,看过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场,当夜里病倒了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竹翠:“奴婢们忙着照顾您,没能分心关注别的事儿,就是第二日里听前院儿当差的六子说,不止是您收到了书信,连老爷夫人和两位公子,收到的书信也不少。”
竹绿:“老爷被贬后,不止是府里的人受了打击,连两位公子在学里都受了欺负。”
竹翠:“贬任文书下来之前,两位公子只是跟人吵吵架,打打闹,文书下来以后,架就打得大了。学里的夫子说是两位公子人品不佳,不堪为学,于是就把他们退回来了……”
许萱芷听着两个小丫鬟零零碎碎地说着,把她昏迷期间府里发生的大小事儿都给她说了一遍。
心里暗暗酝酿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淤堵在她胸口,憋得她有些难受。
她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人情都是极为淡薄的东西,但大宣朝的这些人也未免太过份了些。
许萱芷官场上的沉浮,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除了个人实力以外,运气和背景也跟重要。
她的便宜爹考中榜眼之后,受封正七品翰林编修,入翰林院修正典籍,编撰史书。
这本来是一件很清贵的差事,可惜寒门士子的出身,加上许志新本人不善投机钻营。进了翰林之后,竟只知埋头翻书,对官场诸事一概不通。
堂堂一个榜眼,当了整整十年的京官,竟是没有挪过一次官位。
许萱芷唉,这就是纯纯粹粹的书呆子一个!
这也就罢了,也不知她家便宜爹走了什么霉运,上年岁末,突然就遭了当今圣上的谪贬。
区区一个小七品京官,无权无势,背后又无人可靠,遭了那位的贬斥,那还不是任人爱怎么捏踩就怎么捏踩?
于是没了当家人的官位支撑,许家在京城就沦为了世人的笑柄,不说大人们怎么受人奚落,就连三个小孩都被同龄人给看低欺负了。
许志新夫妇二人的交际圈没了,两个儿子在学里受同龄学子欺负,被退学了;女儿也被以往玩得好的小姐妹给嘲笑,闹掰了。
一家人凄凄惨惨戚戚地过了一个苦年,这全家上下哪里有过年的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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