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久学着温痕的样子,也轻轻笑了笑。
草舍离得不远,狐久很快便将温痕带到了家中。先请温痕进入舍中,狐久自己爬上仙树,挑了几个看起来更显饱满可口的大果子。
“你饿了么,这些果子可以用来填饱肚子。”
“多谢姑娘。”温痕伸手接过,微微颔首。
“对了,你是山下的人,你能否同我说说山下的生活呀,我自幼时起,便一个人居住在山上,我至今都还未见过其他的地方模样。”
面前的人一会蹙着眉头,一会双眼发亮,天真又好奇地盯着他瞧。这让温痕感到十分有趣,与此同时,又有着几分心疼。
“山下较这山上,既热闹也繁华,你若想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去山下。”
狐久难得沉默了一会。温痕见着她发呆,不由得反省自己可是误说了什么。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温痕连忙起身拱手示歉。
“不是呀。我没有怪罪你呀。不过你确实有些奇怪,好像总怕吓着我似的。”狐久鼓起脸颊,偷偷地瞧了温痕一眼。“你长得这般好看,又怎么会吓着我呢。”难道是我吓着他了么?狐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泛起一阵怅然。
“是我吓着你了么?”狐久气馁地开口。
“怎么会呢。”温痕歉疚地眼神里蓦然涌上几分笑意。他确实没见过比狐久姑娘更天真有趣的人了,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皱起眉头时两颊鼓鼓,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眼波流转间却又带着几分狡黠。倒是自己,在她面前,总觉着有些慌乱,怕乱了分寸惊着她。
“你独身一人在这同芸山,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将四周打量几番,温痕有些好奇地问道。狐久究竟是如何一个人在此生活的呢?
“孟乾说同芸山上虽然林深树高,但是也只是在局部之间,所以这里并没有猛兽毒虫,你来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了的。同芸山上到处都静悄悄的,除了你,我也再没见过其他什么人了。就一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啦。”
捕捉到一丝陌生气息的温痕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孟乾?可是你的父母亲人?”
狐久脑子嗡地一声,有些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不过见着温痕挑眉,她心下却欢畅得很,于是狐久也效仿着他的模样。“你这样可真好玩。”
“孟乾说假使有一天我去山下了,绝不能轻易地同外人说起他。不过我可以给你说一点点。孟乾是我的恩人。不过他不在这儿停留的,他喜欢云游四海,他说山下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他的故土。”
“此心安处是吾乡。”温痕轻声说道。
“嗯~你说话也好玩,你能教教我吗?温痕。”软软糯糯的嗓音加上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一声温痕,让他一时间竟有些发愣。印象中这么叫过他的只有父亲,只是父亲在唤他的名字时,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容,厚重的嗓音听起来,也只是一种严父的训诫。譬如他习武时不够精炼,父亲便会急迅短促地唤他一声 “温痕!”,他便立刻知道自己准是又舞错了什么动作。
而狐久唤温痕的那一声,全然不同于父亲的叫法,让他不由得一阵发愣。直到那清脆又带着少女独特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慌乱起身,手上却被什么给拽住了。饶是温痕再从容,此刻也禁不住脸红起来。
“姑娘,在下冒犯了。”
“我叫狐久。”
“狐久姑娘,我。”
“狐久!”
“好吧…狐久姑娘,你先松手。男女授受不亲。”温痕意欲抽出手,狐久却反增其力道。
“你是不是不欢喜我,怎的一直叫我姑娘?我不叫姑娘。”狐久委屈地开口,一双眼睛顿时水汽氤氲。
温痕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思衬一二,他便作从容地朝眼前人唤了声狐久。
狐久登时便笑得眉飞色舞。
温痕心想,狐久到底还只是个纯真的孩子。她一直独自一人在这山上,既无人相伴,也无人教导,自然是不知晓许多礼节规制的,因此他道:
“狐久,我以后便唤你狐久,现下天色已晚,你且先去歇息吧。”
心愿已了的人则笑得纯真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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