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缘太知道自己的优势了,容貌,身姿,气度,而且在山中她也未曾荒废琴棋书画。
寻了机会,她在菩提树下弹了一曲带着悲戚的凤求凰。
少女娇容沉默,垂眸瞬间落了一滴眼泪,正映照进经过这里的季将军眼里。
听闻脚步声靠近,她也不惧不慌,只慢慢用指尖抹了眼角,随即笑着看向走来之人,略带惊讶地请安问好。
“不知季将军在此,小女可是惊扰了您安歇?”
季言诀收回手中辗转的佛珠,负手身后搓着翡翠扳指,回以一笑,“并无,姜姑娘弹得很好。”
这弹琴的模样简直弹进他心里去了。
“那……”
“是犬子对不住你,姜小姐若是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
这是要敞开说了。
她轻轻摇头,仰首看着季言诀温婉一笑,“当初不过儿时戏语,在京城便流传开来,季公子喜欢庶妹也是极好。”她牵强一笑,“是我和令公子无缘罢了。”
都是应了姜缘这个名字,随缘,无缘。
季言诀低沉笑了一声,“姜姑娘确实心胸开阔,我这补偿一话倒是有些轻看姜姑娘了,若有时间,去浮云院中共赏桃花可好,也算是我替犬子为姜姑娘的道歉。”
“是小女荣幸。”她俯身行礼,端庄里带着妩媚,季言诀双眸深深又拿起佛珠捻着。
姜缘目送季言诀离开,目光久久停留在他那黑袍摆上,她看见一朵拿金线绣的牡丹花。
她最喜欢牡丹花,满院子都是。
姜缘垂眸低头小碎步抱琴离去,想起关于这位将军的一些传言。
季言诀生的一副好容颜,如临摹入画的俊朗公子,少年时已经开始行军打仗,及冠便已经是这楚国战神,军功无数被封为定国侯。
但他这惊艳潇洒里却有一笔风流债,那就是被舞姬用了手段寻了他受伤的机会怀上了季兰。
季言诀生平最讨厌被算计,在季兰生下之后那舞姬没得到任何名分反而因为难产暴毙府中草草下葬。
季言诀与季兰父子之间也甚是生疏,季将军只管他衣食无忧,再无任何其他关照。
她捻了口脂细细描眉,在铜镜中笑出最好看的样子,起身赴约。
“季将军久等了。”她到的不早不晚,莲步轻挪坐在了他伸手请示的位置。
挨得不远不近,也很方便拉进关系。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季言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姜姑娘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
她接过酒杯时碰到他的手指,有些微凉的温度从她手尖传递到他心尖。
她浅笑点头优雅端起酒杯。
“不知道季将军竟然还会酿酒,”她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抬袖饮尽杯中酒,颊色微红的她晃了晃脑袋,步摇清脆的响。
月下成双暗影交错,季言诀悄悄往姜缘身边挪了挪,姜缘自己懒散下来有些倾靠在他身侧。
“将军真的是好生厉害,行军打仗无一败绩不说,还如此修身养性。”她仰慕似的,眼中带着星星,看进他双眼。
季言诀双眸中的意思,她见过许多,也太懂了。
她轻轻捂口打了个哈欠,带着泪花的双眸如盛了秋水星河,让季言诀挪不开半分视线。
季言诀带着预谋地又为她斟酒,她一饮而尽。
他倒,她喝,形成了难以言喻的默契和非常暧昧微妙的气氛。
等姜缘反应过来,这一壶他未曾沾口却是全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脑袋有些迷糊,她觉得是时候了。
“侯……爷,若,若您还娶妻纳妾多好……”
季言诀伸出要扶她的手微微一顿,俯身温柔询问:“姜姑娘说什么?”
“那我……就,就可以……”
她话未说完就已哽咽,他伸出的手心一热,竟然是接住了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大滴往下掉落。
“这是怎么了?”他本就对她有所图谋,趁此时刻也不顾男女之防,轻轻地揽起她,柔声哄着,“莫哭莫哭,哭的我心口疼。”
她抓着他的袖子似乎不知道抱着她的是谁,一味的轻轻啜泣,沾湿了他胸前衣襟。
他在满足馨香软玉在怀时,终于听清楚她睡着前的那一句——
“小女一直心悦的……其实是侯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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