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言社的水牌子上只要有宁九郎,挂出半个时辰,这票啊,一准儿售罄。
快到年底,宁九郞身为琴言社的班主,又是梨园魁首,无疑是忙得不可开交,年底就快要封箱了,座儿们都闲下来了,年前哪一个座儿不愿意多看几场?宁九郞忙得恨不得住在琴言社。
齐王爷呢,自然是跟着宁九郞。就没离开过一尺远,非要宁九郞赶他上包厢里去才肯去。也不顾后台前来配戏的各位老板,也不顾座儿们,反正就是离不开,离不开就是离不开,怎么也不肯。
宁九郞是对每一出戏都烂熟于心的,为了招待好各位老板,有时连默戏也会省去,前一秒还与各位说笑,后一秒出了上场门,那便是戏本子里走出来的人物,一颦一笑都教人称绝,举手投足都让人移不开眼,也包括包厢里的齐王爷,园子里给预备的瓜子儿糕点茶水差不多都没什么大用,齐王爷没每回瞧宁九郎都像是第一回瞧,怎么也移不开眼。
往常这戏都能顺顺利利的演完,今儿就不一样,后台也不知打哪儿蹦出来个人,脸儿上蒙着一层黑纱,教人只得隐隐约约看见面容,上来便打,好在宁九郞眼疾手快,拿着手里那马鞭就还击,齐王爷看了着急,哪里还管座儿们如何,直接下了楼,跳上台去与那人打了起来,三下两下擒住了来人,可就在此时,那人突然发力,肘部猛击齐王爷后脑一记,齐王爷便倒地,众人都愣在原地,使得那蒙面人逃跑。
宁九郞平日是天塌了都不停下的,今儿不论如何,哪怕是双倍的银子退票,也得停,好在座儿们也没闹事,宁老板与这位齐王爷的关系大家伙儿都是心知肚明,没有闹场子的,尽是些体谅话儿。
“宁老板歇了吧,我们明儿再来!”
“就是啊就是啊,齐王爷要紧,咱都明白——”
“宁老板我们不退票,您踏踏实实的”
还有不少座儿把票撕了就扔在台前叫宁九郎看着,那是宁九郞的铁杆儿戏迷,戏看没看成都不退票。
宁九郞眼里早已含了泪,来不及多想,鞠躬以示感谢,刚站起身来,齐王爷便自己站起来了,就是有些晕,还未站稳,怀里便多了个带戏妆的美人儿,座儿们一阵惊呼,齐王爷自然也环住宁九郞,座儿们比看了戏还激动,宁九郞哪里还顾着他们,左不过就是梨园春鉴上多两页。
“哎我说爷们儿们,这就甭瞧了,明儿再来,明儿多返场就是了,哎我送您,慢走慢走.....嘿嘿您瞧这事儿闹得....”纽白文是顶有眼力见儿的,送走了座儿们自个儿也躲着去了,去瞅瞅今儿也得给各位老板银子呢......
齐王爷觉着肩头热热乎乎的,定是这美人儿哭了,可无奈自个儿被抱得紧,又不得抽身,只得摸摸宁九郞的耳朵。“九郞?九郞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脸上这油彩都花了,咱回去把妆卸了再说?”
“谁让你那么吓人,我让你帮我了吗你就帮我!”虽然此时一个人都不剩,宁九郞还是很着急,甚至哭的更厉害。
齐王爷无奈,知道是让人着急了,只得好脾气哄着,这会儿啊,越说越委屈。“那是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你看油彩都蹭我这衣服上了,才穿了没两天,你说是不是?”
好了,宁九郞好了,甚至甩开齐王爷就走了,哪个角儿还没个小任性了,哪还能受得起让人嫌弃,齐王爷只得好脾气跟在身后,美人儿任性也是美人儿。
热毛巾擦了脸,宁九郞就坐在镜前,也不说话儿,只等着齐王爷到跟前儿去。“我那不是不想让你再着急了嘛,就这一回好不好?”
“您是知道我着急,偏生逗我。”宁九郞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哭的不是他一样。
“你看看我还挨打了呢,九郎哥哥~好福晋~”齐王爷蹲下身子让宁九郎看他的伤。
宁九郎瞟了一眼,拽了拽齐王爷示意他起身,抬头看着他,盯着齐王爷的眼睛盯了许久,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生爱意,齐王爷也只得与宁九郎对视。
宁九郞忽的起身,勾着齐王爷的脖子吻了上去,瞧着齐王爷身上的伤,早就青紫一块。用手轻轻摸了摸,眼底又有些红色,心里盘算着还是得请个大夫。
“走了,天不早了,该回了。”
齐王爷愣在原地,这一下儿也没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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