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新年,僖嫔的龙胎已有五六个月大了时,一日,大腹便便的僖嫔在侍女翡翠和左右近侍的层层保护中,来到嘤鸣的清凉殿来谢恩。
初见到僖嫔时,嘤鸣和来清凉殿喝茶、嗑瓜子顺便聊天的沈昭媛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面前的僖嫔胖了,胖了整整一圈,肚子尤其之大,似乎揣着一只圆鼓鼓的球,看起来,倒不像是五六个月,说是胎满八月,怕是都有人信!
僖嫔往日是个腰略显纤细的轻盈女子,如今却胖了一圈,连脚步挪动都有些吃力,被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屈身行礼:“见过沈昭媛、清贵嫔。”
还不等她彻底屈下身,两人便吃惊地将她搀扶起来。嘤鸣握着僖嫔的皓腕,僖嫔出身世家,娇生惯养到大,养得全身肌肤白若细玉,滑如凝脂,如今一摸,触及的每一处肌肤却都泛着虚胖的暄软,像极了笼子里蒸出的白馒头。
沈昭媛见状,面色大变。僖嫔居然还笑着道:“臣妾怀着这个孩子时,前四个月都食不下咽,连安胎药,一闻那苦味就想吐,喝不下,到了如今才慢慢不孕吐了。”
沈昭媛声音颤抖,神色不安,急切道:“僖嫔妹妹,你真是糊涂啊!你这般暴饮暴食,肚子里的胎儿万一个头太大的话……生产时可是会吃大苦头的!”
僖嫔闻言,神色惊慌起来,看着自己这个奇大无比的肚子。沈昭媛自己生养过一回,语气极迫切:“我当年怀着静璃这孩子时,虽然也是发福了的,可,可也没有妹妹这般夸张啊!”
嘤鸣循循问道:“你这些天吃的都是什么,怎么这么胖?”僖嫔面色惨白,极力回想着,却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般——“这些日,除了太医说不能吃的,凡世开胃可口的、臣妾平日里爱吃的,臣妾几乎都吃过了。”
沈昭媛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语气发寒道:“当年我也是这样,天天孕吐,后来有了胃口,发了福,所以,在生下静璃这个孩子时,险些难产,从四更天折腾到次日傍晚才生下来,便也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养了。”
她看着僖嫔的肚子,语气令人毛骨悚然接着道:“像妹妹这般,除非早产,不然,就怕胎满十月时,妹妹你……”
僖嫔腿一软,浑身无力,莫大的恐惧席卷,似乎深深地蔓延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我就会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嘤鸣一惊,僖嫔几乎就要晕过去了。还好有眼疾手快的侍女来搀扶。
僖嫔恐惧地哭道:“是谁能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难道是阮婕妤!”若说谁和僖嫔之间最有过节,第一莫属阮婕妤,阮婕妤可是和僖嫔有杀子之仇。
嘤鸣蹙眉,摇头否定:“阮婕妤已被禁足,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沈昭媛却幽幽吐出一句:“那么,大概是想要杀母夺子的某些嫔妃吧!”
僖嫔闻言,不住摩挲着自己的腹部。嘤鸣听着沈昭媛抽丝剥茧道:“僖嫔入宫两年里,树敌不多,阮婕妤已被禁足,剩下的,要么是位份低位,没能力把手伸进来,要么,估计也没有几个。那就是说,想要僖嫔难产的,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僖嫔腹中的这个孩子。”
说完,沈昭媛意味深长地看了僖嫔一眼:“宫里,可是一向奉行去母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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