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底的心寒和苦涩,皇帝自是不知,这一次由麝香枕引发的事件,却还未结束。福嫔被暂时禁足咸阳宫,至于此事,皇帝暗中不发,只让宣华夫人暗中调查。
除此之外,皇后、德睦夫人也在次日各自宣布得了风寒,免了近几日的嫔妃请安,亦免了嫔妃侍疾,除此之外,宫中事务,一概交由宣华夫人掌管,由昭妃辅助。
此事明里暗里都看着蹊跷,且不说皇帝、皇后、德睦夫人、宣华夫人、福嫔五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陆续齐聚到了卫昭仪的储秀宫,然后,皇后和德睦夫人次日便都齐齐染了病。除此之外,陈福嫔是被御前之人带回了咸阳宫,至今都没有出门过。也是因此,当恭常在兴致冲冲地要去未央宫和延熹宫为两人侍疾时,已经沉寂有一年的阮婕妤见状及时拦住了她。
阮婕妤自失子之后,便就日益沉寂,整日思念自己那个还未降生便就化为一摊血水而去的孩子,对于雍秀宫之中的事情,也可谓是鲜少理会。
阮婕妤低声咤道:“你也不想想,皇后娘娘身子素来不错,怎么突然就病了?!还有德睦夫人,怎么这么巧,都一起病了?”
恭常在仔细回想一番,顿时大惊失色,不敢再言。如此,去未央宫侍疾一事,自是不了了之。
但此事蹊跷,是以,阮婕妤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心知嘤鸣大约不会说出什么内幕来,择了一条捷径,到了锦绣宫,试图到诚妃处探探口风。
然而因为此事,皇帝自是下了封口令。此事嘤鸣都不曾告诉昭妃过,昭妃也看出了什么,没有贸然开口。何况素来聪慧的诚妃,阮婕妤到了锦绣宫,不过是饮了几杯碧螺春,不论是如何试图提起当日之事,也只能换来一个败兴而归,和诚妃的轻描淡写一句“送客”罢了。
待一切查得有了脉络时,宣华夫人便亲自禀告道:“这麝香,乃是福嫔从内务府得来的。但这也是表面上,实际上,这些麝香来自苏家。”
皇帝见苏氏姐妹的表情,便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假。只是闻言,皇帝难免失望——自己本以为的贤妻良母,可原来,皇后也不是那么干净公正。
说句公道话,这些年,皇后做得的确很好,除了怜嫔早死、阮婕妤小产这些意外,这六宫确是好过前朝前期的六宫,皇嗣大多平安降生,诸位嫔妃之间,也没有什么非要闹得你死我活的事情发生。
十一月十六日,皇帝终于来到未央宫。
永珪已经搬出了未央宫,搬去了专门留给皇子们居着的重黎宫,静玥已被养在太后膝下。偌大一个未央宫,再也没有早年皇帝踏步进入时的稚童嬉戏之声,停了雪的一个午后,皇帝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凤仪轩。
皇后听见了皇帝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只看见皇帝不愉的脸色。
当看到皇帝面色时,皇后便知道,皇帝都已经知道了,包括福嫔的那个香枕,德睦夫人的出策,她知道后的纵容。
面对皇帝,她只静静地站在那里。
皇帝看着她,又仿佛看的不是她,满眼都是失望的神情。
“皇后”
“朕现在,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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