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再次出发。
因为这次的粮草对于易城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它,易城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所以,众人只是在驿站外面的阴凉处,要了凉茶,歇息了一会儿,就要立即上路了。
张朝走出驿站,脸上的表情早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一心向马匹走去,后面四人紧随其后。
走到马匹前,张朝踩住马蹬,翻身上马,道:“即刻出发。”
一声令下,这整个队伍又再次行驶了起来。
时至正午,烈日当空,炎热的暑气无处不在,人的脚踩在地上就好像踩在了烙铁上,可它却又没有烙铁那么烫,以至于让人难受的同时却又能行走。
阳光直洒在身上,让人本就偏黑的皮肤变得更加的黑,可更难受的却是阳光照射下的无尽酷热和手中无法停止的任务。
押粮的士兵们跟在张朝的后面,一步一步向前艰难的行驶着,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水,可却因为手上的活儿而不能停下擦擦汗,但还好,旁边有准备着替换的同伴在,倒也能相互帮助,可就算如此,这烈日下的行驶还是异常艰难。
马上,张朝的额头亦是冒出大颗的汗水,不得已,他只好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汗水。可他却不知自己此时的面色有多难看。
而他的一切动作,都毫不意外的落入了身后四人的眼中,但,他们在等,等一件事情的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朝脸上的汗已是止也止不住,不仅如此,身上竟也慢慢开始使不上力气,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挣扎着,想让自己的手牢牢的握住马缰。
他试图大喊,可等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中招了,可是,是什么呢?
来不及多想,张朝更加努力的尝试着挣扎,可却没想到,他挣扎得越厉害,他的力气就消失的越厉害。发现这一点后,张朝不仅不再挣扎,反而平静了下来。
此时,他的脑中无比清醒的思考着,这药是什么时候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自己这一路走来,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张朝想到某种答案,眼睛一瞪,茶水,对,就是茶水……
可…就在他想到答案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身子就那么向左一偏,栽下了马背。
身后四人见此,来不及多想,就直接跳下了马背,跑到了张朝的身边,轻声唤道:“张大人,张大人,您怎么了?”
前面这么一停,后面的人也纷纷发觉了事情的不对。
张朝的身子侧倒在地上,四人继续唤了几声,依旧无果,不得已,只能将张朝的身子掰正了过来。
只见张朝瞳孔大睁,已经没有了反应,随后,四人中的一人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最终摇了摇头,高声道:“张大人,他死了。”
此话一出,就好像平地惊雷,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张大人刚刚不还好好的嘛,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这谁知道啊?”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有隐疾呗。”
“可惜了,你说,这张大人多清正的一个人啊,咋就……哎,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一群人叽里呱啦,说什么的都有。
“大家都安静,在下能否问一问,这队伍中可有随行的医官?”四人中一人高声问道。
“有的,有的。”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兵带着一个老头飞快的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大家快让开,医官来了。”
听见这声音,拥挤的众人顿时就让开了一条道儿。
那医官着急的跑到了张朝的身边,进行了检查,随后才道:“张大人,死于中暑。”
死因的确定,让众人又是一惊,惊的是,觉得这张大人死的也太窝囊了吧。
可是此时的众人却没有一人发现,墨王派来的四人,早已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这事情的真相就是,墨王其实早就知道这张朝乃是南宫旭的人,由他押运,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做手脚,所以才会在路上吩咐展天派人,先行一步,追上张朝。
“展天,为了物资无忧,本王必须先下手为强,将隐患掐死在摇篮里,你现在立即派人追上张朝,不仅要让人杀了他,还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连南宫旭也挑不出错来,明白?”
“属下明白。”
要说那药是怎么下的,那就不得不从驿站说起。
张朝愤愤的走进了驿站,而那四人却开始察视起了粮草,可是,你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四人中少了一人。可是,此时却根本无人发现。
驿站内,张朝吩咐小兵上一壶凉茶,可就在那小兵正把大缸之中的凉茶盛入壶中之时,只见一名黑衣男子向这边走了过来道:“可否劳烦这位兄弟盛一碗凉茶?”而这人自然就是那四人之一。
那小兵闻言,爽朗一笑道:“嗐,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说着就将茶壶放在了一旁,为他取碗去了。
茶壶就在一旁,但为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真的靠近,而是悄悄的伸手将指甲缝里细小的药粒准确无误的弹进了壶内。
就在这时,那小兵走了回来,为他盛了一碗凉茶,就急着为张朝送茶去了。
他手中端着凉茶,假意的四处走着,其实是想要亲眼看见张朝将茶喝下肚去,直到张朝真的喝下了茶水,他才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走出了驿站。
那时的张朝一无所知,本以为别人是自己的猎物,熟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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