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雪最终在千丈桥被叶清追上,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叶清,心底痛苦的绝望让她窒息。
可是,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流雪跃上了桥边缘的石墩,转头看向叶清,冷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黄泉有你的表妹作伴我很庆幸。”
“你下来!”叶清看着她这样心里一怒,“你以为你以死相逼我就会放过你吗?”
叶凌赶来的时候,看着这样的流雪心里一惊,轻声劝道,“丑媳妇,你不要冲动啊!快下来!”
流雪没有理他,转头不停地吹着胸前蛊哨,连吹了十几次终于认了命。转身看着对她越逼越近的叶家两兄弟讽刺一笑,恨声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血洗你叶家满门不留!”说罢,便纵身一跃,跳入了水流湍急的千丈湖中。
“丑媳妇!”叶凌飞扑过来抓住了流雪的衣角,心中一喜。却见悬空的流雪举起手中之剑,反手“呲啦”一声割断了衣角,直直往下面坠去。
裂帛之声恍若裂心,叶凌呆呆地看着手中带血的衣角。沉默了片刻,反手过来一巴掌就扇到了叶清脸上。叶清猝不及防的被扇得后退了几步,叶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道,“你自私地令人作呕!”说罢,拂袖转身离去。
叶清愣了愣,转头看向桥下的千丈湖 喃喃自语,“费尽心机,还是一场空啊!”
五日后。
北上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数十位黑衣骑士面容肃杀,围着中间那驾马车马不停蹄地往北而去。
马车内的花落寒抱着怀中染血的人儿不停地呼唤,妖冶俊美的脸上满是泪水,“殿下,您坚持住!坚持住!洛京马上就要到了!”
怀中之人悠然转醒,正欲说话,却抑制不住翻涌的血气,嘴角不停湮灭出血花。
花落寒不停地用衣袖擦拭她嘴角血迹,似乎这样就能欺骗自己怀中之人什么事都没有,“殿下,您再坚持半天!洛京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您不可以有事成王府需要您啊!”
柴北恒抓住花落寒的衣袖,断断续续地说,“落寒……我不会有事的……不会……”大仇未报,耻辱未消,她不会死也不甘心去死!
夜里。一辆南来的马车高举黑金蛟令,冲过洛京重重关卡往黑夜下的大耀皇宫飞奔而去。
长寿宫里,年近六旬的宣德太后被噩梦惊醒,却忽闻外殿纷乱的脚步声。长寿宫大太监李连秋疾步而来打开殿门,跪在帘外高声禀报,“太后娘娘!殿下回宫!身受重伤!”
宣德太后一把撩开帘子急声吩咐,“传哀家懿旨宣莫白进宫!”
长寿宫偏殿里,太后长发未挽急奔进殿,众人纷纷跪地。饶是半身倾轧于宫廷,见惯了太多腥风血雨的宣德,看见这样奄奄一息的柴北恒也是心头一惊。将她抱在怀里,想到已逝的儿子不禁失声痛哭,“哀家的孙儿啊!可怜的孩子啊!”
花落寒眼眸猩红,头磕于地颤声道,“太后娘娘,臣有罪!是臣没有保护好殿下!”
宣德抬起头来,雍容华贵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杀气弥漫,“是谁伤了殿下?”
“臣不知……”花落寒愧疚地道,“臣是在青州潘阳郡千丈湖中发现了殿下!”他顺着蛊哨感应追来时已然迟了,顺着千丈湖寻下去才发现了死死攀住河边树枝的柴北恒。
“而且……殿下似乎有过小产的痕迹!”
宣德如遭雷劈低头看去,怀中之人衣服下摆一片鲜红濡湿,赶紧将她放下。连忙起身朝着殿外怒吼,“莫白是死了不成?”北恒身份特殊,只能让亲信太医诊治,而太医院中医术最精湛的也是莫白。
“娘娘……臣……臣来了……”莫白气喘如牛地奔进殿中,一张温文儒雅的老脸累得通红。进殿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却是不敢耽搁立即爬起来,奔到榻边为北恒诊治。
李连秋挎着医箱从殿外奔来,莫白立即取出银针扎下去为北恒止住了血,又立即出药丸让她含在嘴里。做完了这一切,又取出纸笔开了药方,让李连秋拿下去抓紧时间煎好。
宣德担忧地问道,“莫太医,殿下如何?”
“哎!”莫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禀太后娘娘,殿下半年前从沧江一役中逃出大概是伤了头部,又加上颠沛流离身体虚弱,而此番又小产坠湖,是伤上加伤啊!”
“哀家不管,”宣德看着莫白,心头一怒凌厉的眉眼一挑,冷声道 “治不好你就死!”
莫白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殿下的伤虽重,但有臣在。只要好好养个一年半载自是不成问题!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只是……以后怕再难有孕了!”
宣德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似乎心底的疼痛太过沉重,压得她难以支撑,不禁悲从中来,“不可以!殿下还这么年轻,你给哀家治好她!”。
“能不能有孕……根本不重要,”北恒转醒从塌上艰难地起身,看着宣德太后虚弱地笑了笑,“皇祖母放心,孙儿没事。”
宣德一惊,急忙奔过去,“快躺下,你伤得太重了!”
“不,”北恒摇了摇头,抓住宣德太后的手,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祖母……你听孙儿说完……”
“好……好……”宣德将她搂在怀里哽声道,“你慢慢说,有皇祖母在不会有事儿的。”
“皇祖母……铁义军中有奸细……当日一战北齐竟然……竟然……”想到已经战死的成王,北恒心中血气翻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瘀血。
“孙儿!”宣德一惊,失控地朝莫白吼道,“还不过来看看殿下!”
“不,祖母……”北恒摇了摇头,继续道,“布防图泄露……父王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战死……柴氏子弟可死在敌军乱刀之下……不能死在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中……查……查。”
听到次子战死另有隐情,宣德心痛欲裂。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对着北恒保证道,“你放心!祖母一定查清楚!”
北恒放心地笑了笑,对着宣德乞求道,“祖母……孙儿有句话……想单独和落寒说……请祖母成全。”
宣德心下虽然担忧不已,可是看着她眼里的执意,不忍拂了她的意再刺激她,当即领着殿中众人行了出去。
花落寒立即膝行到北恒跟前,“殿下!”
“落寒……”北恒立即抓住他的肩,睁着青黑的双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第一,查清楚军中……谁的脖子上……带有银饰……第二……查清楚青州潘阳郡……叶府究竟是何来历。”说罢,嘴角又隐隐溢出鲜血。
花落寒眼中热泪滚滚,头往地上重重一磕,悲声道,“臣谨遵殿下令!”
听罢,北恒喃喃了句,“好累 ,”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缓闭上了眼睛,任自己的身体放松地下坠。
“殿下!”
门外的宣德太后急忙奔进殿中,悲声呼喊,“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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