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帖后,柴北恒便坐在塌上听着陈嬷嬷和晓月说着她离京后府里的事儿。
“这第一件事儿吧!就是太后娘娘回宫了!”陈嬷嬷摇着小扇,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把从成洲带回的那些药材特产都给装上,下午我亲自拉进宫里去给太后娘娘!”柴北恒大手一挥对着晓月吩咐道 。
“好勒!”晓月立即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下去张罗。
“这还有一件事儿吧……”
陈嬷嬷的眉头皱成了川字,那眼里明晃晃的嫌恶,像是刚吃了饭踩着翔一般,“那个靖安侯夫人,三天两头的就差人往府里送药材送补品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简直烦都烦死了。”
柴北恒听罢没有言语,起身走到窗外看着池塘里含苞欲放的荷花,声音冰冷而飘渺,“该来的……躲不掉。”
只是没有想到,叶庭清既已认出了她,不避得远远的,竟然可劲儿的往跟前凑。想干什么?再续前缘,还是继续取她的心头血?
在他看来,她就那么好欺负吗?
还有他那表妹,虽是弱柳扶风,可是气息均匀平稳,中蛊?怕是叶庭清才中蛊了。
而叶世清和李氏之所以由着他来,怕是冲着成王府的势力来了,娶了公主,助叶庭清登上世子位,亦或者是,觉得成王无能,想将铁义军统帅之位取而代之。
是该挑明了,好好去会一会他了,看看他到底有何把戏?
潘阳郡的事情,崔玉衍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能感叹,阴差阳错之中命不由人。谁会想到,当初抢了他链子的那个男孩竟然是叶庭清。只是,娶了她,他就应该好好待她,如此伤人,未免也太丧尽天良的一些。
“奶娘,陈默哥哥将云户郡带回的人安置在了哪里?”
“在王府的景园中呢!”
说到这里,陈嬷嬷啧啧感叹,“殿下,你没见过那女子,若从侧面看,跟你可有七八分像呢!”
“哦?”
柴北恒扬了扬眉,“那感情好呀,她不是亲眼见过杀她父亲的人,等明日宫宴后我便要回国子监了,可以让她蒙个面纱扮作公主跟着奶娘没事儿赴个诗会茶会,没准儿能碰见凶手也不一定。”
“是这样没错 。”陈嬷嬷有些不高兴,“可是难免僭越了。”
“身份尊贵也不过是虚名而已!”柴北恒笑了笑,伸出手开始给她捏捏肩。
“你这丫头,怕不是懒得应付那些隔三差五的宴会吧?”
陈嬷嬷拍了拍她的手问道,“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眼疾,她能学的像吗?”
“额……”柴北恒凝眉,沉思中,“也确实,这扮瞎子可是门儿艺术活。”
“要论这扮猪吃老虎,谁又能比的过你呢?”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们说话的崔玉衍笑了,笑得几分勉强几分懊恼。
“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忘了吧!”柴北恒十分狗腿的给他倒了杯茶,“喝口茶,消消气儿。”
“老奴就不在这里打扰公子和殿下了。”陈嬷嬷抿了抿嘴,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了门。
“玉衍,别生气了好不好?”
柴北恒看着他的黑脸心里揣揣,拿着桌上陈嬷嬷落下的扇子给他扇风。
崔玉衍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封住了唇开始上下其手。
“大白天的……别这样。”
柴北恒推开了他,一双水眸晶亮如同月下琉璃,“我一会儿还要进宫呢,晚上……晚上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崔玉衍点了点她的鼻尖。
“嗯!”柴北恒点头,十分诚恳,十分虔诚,心想晚上的时候就赖在长寿宫里不回来了。
黑夜下的大耀皇宫,宫灯盏盏,灯火辉煌,洒在长长的甬道上,如同一路月华铺地,路尽头,便是九重仙阙。
人间至高处,也是至寒之处。
马车一路驶到长寿宫门前停下,柴北恒制止了内侍的通报,抬步往偏殿的佛堂中走去。
木鱼轻响,檀香缭绕中,宣德太后一身素衣跪于佛前,神态静谧安详。
“我佛慈悲,信女自入主中宫起便是半生杀孽,信女别无所求,只愿报应于自身,求佛祖保佑吾子吾孙。”
宣德恳切的声音带了丝丝颤抖疼痛,柴北恒立在门口不自觉红了眼眶,自从自己去年回宫后,皇祖母便去了鸿蒙寺祈福,若不是此次圣驾离京,京中需要她来坐阵,她怕是不会回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宣德没有回头,开口问道,淡淡的声音少了威严,只余宁静。
柴北恒上前跪在蒲团前恭敬地拜了拜,起身看着宣德花白的头发哑声道,“皇祖母,回吧!”
“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怎么来宫里了?”
宣德睁眼慈爱地笑着,她中毒受伤失踪这些事,虽则她有意隐瞒,可是她都知道。既然她不想说,她便不问,成全了她一片孝心吧!
“我从成洲带了好些药材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特地拿来孝敬您!”柴北恒将她搀起来,祖孙俩说说笑笑地朝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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