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如起身时,步柘焌已从宫里回来了。
“王爷从宫里回来后,问了王妃,得知王妃还没醒后,匆匆出府去了。”翠兰来侍候林宴如起身,林宴如扶了扶腰,她的确是睡得沉了。“为何不一早叫醒我。”
“王爷说您昨夜受累了,今早王爷进宫时特地吩咐了让您多睡会。”翠兰笑道,王爷倒是个柔情人。
林宴如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想到什么。
“臻儿,臻儿。”步容桁装疯卖傻的一冲进王府就大喊许臻臻,府中的人也早已习惯了。
可一踏进撷芳院后,痴呆疯傻的步容桁便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许臻臻倾心的尚竹。
“怎么了?”许臻臻坐在屋内,盯着手里的那张画着红色箭羽的图纸发呆,听见步容桁回来的声音,这才无精打采的看向步容桁。
“红羽箭,江湖门派,杀生门。”步容桁走到许臻臻身旁,轻声将一切说给许臻臻听,“杀生门,杀手门派,门内杀手刺客众多,拿钱办事,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门派。”
许臻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杀生门,她听过,在泖洲时便听常圩说过,门内都是些穷凶极恶,不畏生死,视钱如命,武功高强的人。
“昨夜我又去了一趟赵渊府里,听到了赵渊与一个蒙面人的对话。”步容桁神色凝重,“我昨夜回来见你睡下了,没同你说,今早进宫,也没来得及和你说。”
“可还有其他线索?”许臻臻有些迫切的问道。
“当初京郊外,奔着五皇嫂去的蒙面人,是宁苏儿让赵渊办的。”步容桁昨夜是去了赵渊府邸,既然不敢对宁家动手,那他就重新给赵渊一个机会。
若是乖乖按他的吩咐做事,那么他就可以让赵府都活着。
许臻臻想着当初追杀的人,射出来的箭,的确是红羽箭。
“可宁苏儿那时并没有理由杀常圩,也没有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买凶杀人。”许臻臻不免有些疑虑。
她当时第一次见到宁苏儿,起了冲突,常圩出手护她,得罪了宁苏儿,后来马儿受惊,常圩为了避免马儿伤到无辜人,将马驾到了佛云寺。
宁苏儿不会有那么快时间就准备了人取了常圩性命。
“这很难说,若是宁家早就和杀生门有联系,想在一夜之内取了别人性命而不被发现,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步容桁没想到,许臻臻纵使带着常圩被杀的仇恨心理,也能保持得如此睿智。
许臻臻对步容桁说的话,也只能点点头,当时太尉府手眼通天,取人性命,不过是件轻轻松松的事。
“而且,赵渊一直效力宁家,现在需要确定的,便是宁家是否和杀生门有联系。”步容桁将许臻臻的注意力转移到宁家和杀生门的联系上。
“这要如何知道?”许臻臻望向步容桁,难不成,再潜入赵渊府上。
“不妨就再去一趟。”步容桁陪许臻臻在屋里呆着,等到天黑色,两道人影从七王府翻出去,往赵家府邸的方向去。
这一次,步容桁将许臻臻留在屋顶上,“你在这里等我,若是被发现了,我也好退回来。”
许臻臻趴在屋顶上,掀开瓦片往下看去,步容桁已然得手。
“我且问,你且答。”手持长剑,黑布蒙面的步容桁比平时多了些狠厉。
“我知道阁下夜访是为了何事。”赵家数十口如今全数中毒,若赵渊敢乱来,势必赵家活不了一人。
“你倒是聪明。”步容桁眯了眯眼,赵渊自然看得出来步容桁眼里的警告之意,想必,看戏的人,此时正在看着吧。
许臻臻趴在屋顶上,常圩,很快就能报仇了。
“我在仕途上多得宁大人提拔,所以一直都在为宁家效力。”赵渊娓娓道出,“宁府确实与江湖中人有勾结。”
“宁家小姐自小备受宠爱,所以养得刁蛮任性,受不得一点委屈,当日被许家的护院辱了面子,便让我命人将那护院杀了。”
“许家不好得罪,又不能与宁府有关系,所以只能让江湖人士动手。”
“买凶杀人的事是我负责,但动手和下命令的人,不是我。”
“我听宁小姐的话,不过是因为当时想要她在宁大人耳边吹吹风,给我升个官。”
赵渊将事情所有经过都抖了出来。
许臻臻握紧了拳头,常圩的死,真的是宁府所为。
“我将一切都说明了,阁下,是否可以放过我家中老小。”赵渊配合眼前这人演一出戏,这戏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这可还没有结束。”步容桁将剑从赵渊脖子上移开,然后离开,跃上屋顶,一把将此时沉寖在恨意里的许臻臻捞起来,带着许臻臻离开。
“我要杀了他。”许臻臻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些凶手,为常圩报仇。
步容桁环着许臻臻的腰,在夜幕下飞跃,许臻臻的声音响起时,他低头对上许臻臻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有一瞬间慌乱,差点没控制住内力。
“臻儿,我们动不了他。”步容桁这时语气弱了一些,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
赵渊是朝廷官员,想要杀了赵渊,除非赵渊犯了杀头的过错。
“他们都该死。”赵渊该死,宁苏儿该死,杀了常圩的,也该死。
许臻臻眼里的恨意,似乎是一把刀,随时准备砍向凶手。
佛云寺,杀了常圩的人,步容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犹犹豫豫的了。
“臻儿,放心,一切有我,我会为常圩讨回公道的。”步容桁依旧是安慰着许臻臻,心里也依旧在盘算着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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