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2

正好撞见这一幕的沈策下意识的扫了眼身后的官吏，一个眼色便匆忙退下。审讯间之中便只剩下男女二人，顿时陷入死寂。

“你是跟着宜妃一同进宫的陪嫁，宜妃娘娘将你提为身边女官。”

“你为何要害她？”

说话间，沈策随性的在审讯间内找了张圈椅坐下，十指相扣放在身上，翘着双腿目光凛冽的看过来。

多年暗中帮助顾昀北审讯要犯，他也早已经是习惯了这种恶臭的环境。在外面他可以是温润公子，但进了天牢之后，保不齐就是活阎罗。

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异常刺鼻，但并不影响此次审讯。唯宁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在坦白这几日在天牢中所受的刑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抽打开裂，鲜血都流了一地。

“……是舒昭仪……”意识模糊间，架上的唯宁只说了这四个字，也足矣认定舒昭仪阿茶也有着一定的嫌疑。

粗喘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牢狱，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阵阵清晰的水滴落下到底声音，甚至都不知道是并未凝结的鲜血，还是脏污水滴。

“舒昭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道理你这个当女官的应该明白吧。”坐在椅子上的沈策面色不改，下一秒便在注意眼前人的表现。

架上的女人阖上双眼，似乎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令她浑身发冷，轻颤的身体就像是个木偶，被硬生生的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

“舒昭仪……以家中父母性命要挟……”

“奴婢……自知有罪……”

“……自知无颜面对……父母主子……”

说到这里，唯宁深吸口气，柳眉紧蹙强撑着精神看着眼前人。干裂的嘴唇微张，哽咽间似乎想说出心中冤屈。

“你想说什么？”他问。

“希望今日奴婢坦白……能换回父母性命……求求你……我求求你……”她的声音带着呜咽，眸中噙着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与脸上的汗水混合滴落下来。

那一番话仿佛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说完的时候，苍白的面孔顿时无力，呜咽的用着沉重的呼吸，狰狞浑噩的眼眸望向这里。似乎能从沈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沉默了。

“今日你言说之事我会如实禀明陛下，届时必然保住你性命。”

他犹豫着，但最后还是将这件事情说出口来，但之后又后悔了。其实说真的，如今唯宁是指认阿茶的唯一线索。谁敢保证身为昭仪的阿茶，会不会想要了唯宁的性命。

“你……”

“沈大人……奴婢自知死期已近……”她喉头哽咽说着，眸中泪水颗颗滑落面上，但仍强撑着身体继续说话。

“舒昭仪……是不会放过我的……”

“今后……请转告……我家娘娘……”

“千万保重……”

从审讯间出来的沈策五感杂陈，看着再次被关上的牢狱大门，里面的女子没有一点后悔。沈策作为礼部司礼，虽听闻过宜妃苏时音的一些旧事，却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养出这么个忠仆来。

女官唯宁平日里看着的确是与宜妃有着深厚的感情，不然宜妃也不会破格将她提为身边的女官。因为最近自己繁忙，根本无暇顾及牢狱中的唯宁。隐瞒许久的唯宁，活生生的受刑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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