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里,第十二起凶杀案再次发生。
秦王和陶甘蹲下来查看尸体,秦王细心地再次发现了一片青叶,他拿起那片青叶,仔细地看了看,若有所思。
陶甘抱剑道:“殿下,不过是一片普通的叶子,有什么奇怪的?”
秦王道:“一样东西出现一次没什么好奇怪,可如果频繁地出现在相似的场合,那就有问题了,更何况,这里是雨巷,周围一棵树都没有,即便是风从远处吹过来的,也绝不可能每次都是仅仅这一片,这足以证明,这片青叶,就是杀手故意留下来的。”
陶甘点了点头,也若有所思:“殿下说得有道理,”陶甘说着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可是这些人死法千奇百怪,显然杀手不只有一个。”
“没错,你那日看见的人,撑红伞的,戴斗笠的,极有可能都是杀手。”秦王放下手中的青叶,淡淡道,“还有,你身边的那个柳青青绝不简单。”秦王说着看向陶甘,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远处寒风骤起,掀起陶甘的白衣,陶甘有些死气沉沉道:“是……”
秦王突然背过手去,面色严峻道:“我们绝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再死人了。”
“可是,”陶甘皱了皱眉,“她们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陶甘说完一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秦王,急急道:“殿下,这些杀手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秦王淡然一笑,继而幽幽道:“说不准,只不过,如果包括柳青青在内,一共有三个杀手的话,绝不会仅仅是刺杀本王这么简单,她们定然另有目的。”
陶甘听到秦王说起柳青青就是杀手的信誓旦旦模样,突然低下头去,他当然不希望,青青真的是前来刺杀秦王的人。如果真的是,自己又该如何抉择呢?
……
金狮国。
梁秉文放飞手中的白鸽,白鸽展翅高飞,在苍茫的天空中翱翔,一直往东而去。
梁秉文目视着白鸽远去的方向,背过手来,车婧淇一身红衣,站在长廊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回过头来,发现了车婧淇,只微微一惊,便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手置于胸前行礼道:“公主。”
车婧淇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丝笑容,她温柔地望着梁秉文:“又在替你师父做事吗?”
梁秉文抬起头来:“师父吩咐的事,秉文当然责无旁贷。公主有什么事吗?”
“没有,”车婧淇低头一笑,随即抬起头来,语气依旧淡淡的,“我就是待在淇水宫里有些闷得慌,就出来走走,谁知道就碰上你了,你这个国师徒弟,不仅要当医仙,管治病救人之事;还要当间谍,管江湖纷争之事呢!不觉得太辛苦了些吗?再说了,这麒麟之眼,岂是说现世就能现世的?”
梁秉文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麒麟之眼之事,但车婧淇语气之间,对国师满满的仇恨,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无奈,淡淡道:“秉文再辛苦,和国师比起来,终究是九牛一毛。”
车婧淇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在替他辩解?”
“我没有替任何人辩解!”秉文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复而又恢复平静道,“有些事情不是公主想象的那样,我相信公主终有一天会明白的,秉文只希望,公主不要再做傻事,也不要再派人去刺杀国师了,我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秉文似水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车婧淇,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车婧淇有些恼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和小时候一样吗?”她仿佛突然陷入了回忆之中,“就我们两个人,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继而她又变得激动起来,“是谁让我们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是占壁,是他在我父王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药,是他杀害了我父王和母后,是他窃我家国,毁我河山!如此深仇大恨,我岂能不报?”车婧淇一步步地走向梁秉文,越说越激动,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梁秉文和车婧淇一样,并不知道深不可测的国师占壁背后深藏的秘密,但是他始终坚信,也始终都看在眼里的,是占壁对金狮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情怀,是占壁不辞劳苦春蚕吐丝的不懈。奈何车婧淇一直被仇恨蒙蔽,看不到占壁所做的一切,他只能无奈道:“我相信国师是有苦衷的。”
“杀我父王的苦衷吗?”车婧淇的眼里,仿佛在冒着火。
“公主不要为难秉文了,秉文告退了。”梁秉文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车婧淇看着他离开,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梁秉文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对了,公主,上次身体抱恙,好些了吗?”
车婧淇没有回答。
“好好照顾自己。”梁秉文无奈低头,终是一步步离开了,再不回头。
车婧淇的身后,太子车维仁静静地站立着,和平时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一脸傻呵呵的模样不同,他的神情有些晦明晦暗,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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