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湖州。
邵年站在一片微雨里,远处雾蒙蒙的天空中,一只白鸽振翅而来,它的翅膀微微湿润,落在了邵年伸出的手臂上。
邵年取下鸽子腿上的信,展开一看:尽快解决江南事宜,火速回京。
邵年将纸条收好,望了望眼前的一片苍茫,握紧了手中的刀转身离去。
杨善早在王梦璃前往章丘山,宁王府人去府空之时,就已经顺藤摸瓜地猜到了琉璃盏的下落,他知道,新一轮的较量已经开始,谁能最先找到琉璃盏,谁就是最大的功臣。只是奈何自己京城事务繁多,根本脱不开身,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帮手,但是这个人,终究没有邵年可靠。
三日之期已到,林挽阳体内的万年残花毒暂时被封入经脉,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作,她拿着她的玄冰铁剑走出客栈,准备去找邵年算账。
她一路来到一座木桥前,微风拂过耳畔,细雨点洒在花前,小桥烟雨,梦里江南,不禁令人陶醉。
突然,周围的气息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她抬起头来,邵年正站在桥的另一端,一身黑衣,手持尖刀,目光犀利。
“三日之期已到,我们可以谈谈报仇之事了。”邵年幽幽开口道。
“秦王一掌之仇,我自会报,只是现在,我先杀了你!”林挽阳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玄冰铁剑,指向桥对面的邵年,美艳的脸庞上露出凶狠的神态。
“何必呢?”邵年面不改色,冷冷道,“你杀得了我吗?再说,杀了我,你体内的万年残花毒,就再也无解了。我们与其在这自相残杀,倒不如先联起手来,杀了秦王。”邵年说到这儿,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你我的账,今日就要算清,你最好趁早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将你打得落花流水,你莫要求饶!”
“哼!蠢不自知的女人!我三天前就能轻易杀了你,留着你这条命,不过是为了对付秦王,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二人一番对视间,周围的空气早已在微风细雨间凝结成滴,掉落在地。
林挽阳拔出了她的玄冰铁剑,抬脚一步步地往桥对面而去,桥面上落满了细雨,有些许打滑。
对面的邵年并没有动,突然,林挽阳一手持剑一跃而起,整个人飘飞在桥上空的微风细雨中,向邵年恶狠狠地刺了过去。
邵年灵巧一躲,并没有拔出她的刀,靠着刀鞘抵挡林挽阳的连环攻击,空中再次飘起了雪白的梨花雨,二人身影交织,犹如两道闪电穿梭在绵绵细雨中。
经过一番打斗,二人同时稳稳地落在了桥面上。
突然,一阵木板碎裂的声音传来,桥面开始从底下裂开,二人一惊,看着脚下断裂的木桥,眼看着就要落入河中,急忙手忙脚乱地抓住了捆住木板的绳子,木板悉数落入河中,转瞬之间被大水淹没,连声响都听不得分毫。
邵年和林挽阳二人,一人抓着一根绳子,悬在了两边的山崖上,二人望向脚下的波涛汹涌,不免手心冒汗。
此时柳青青微笑着从天而降,落在了岸边:“我说你们两个还要打到什么时候?那日在雨巷里还没打够吗?”
“柳青青,你干什么?”邵年抬头望向柳青青,厉声道。
柳青青双手抱臂,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刚打探到一个消息,谢府为了庆祝治水之效,要举办一场莲花灯会,这是我们杀秦王的绝佳机会,你们谁要与我同去,我就救谁上来。”
两岸悬崖边挂着的邵年和林挽阳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柳青青见状,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们想要一直挂在这,等到绳子断裂,生生被洪水吞噬呢?”
邵年和林挽阳再次对视了一眼,眼神与刚才截然不同,邵年说道:“林挽阳,诚如柳青青所言,这是我们绝佳的机会,你是想和我们一起联手报仇,还是要一头栽进河里,成为这河中众多冤魂的其中一个呢?”
林挽阳狠狠地瞪了邵年一眼,又看向了柳青青。
岸上的柳青青会意,将二人都救了上来。
柳青青将邵年和林挽阳的手握在一起,带着一缕不可名状的微笑说道:“这就对了嘛!都是自家姐妹,与其自相鱼肉,同室操戈,倒不如同仇敌忾,共报大仇。”
林挽阳妖媚地对邵年笑道:“虽然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有趣,还喜欢做男人打扮,但能力确实不俗,我不介意暂时和你共事。”
邵年嘲讽道:“林挽阳,你变脸的速度可是比我出刀的速度都要快啊!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有了你的加入,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报仇雪恨了。”
三人的手叠放在一起,达成一致。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一致,实则三人心中同样暗怀鬼胎,她们可以联手杀了秦王,可这麒麟之眼,终究只有一个,总不能分成三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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