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国,皇宫。
炎琅大步走进御书房内,他拥有特权,可以不用通告直接面圣。
魏懿雪看清楚来人后,搁下手里的竹简,目光不明的注视着。
炎琅拱手作揖,“儿臣参见母后。”
“平身吧。”魏懿雪无所谓这些礼节性的仪式,“她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炎琅直起腰来,“她喝了混有白饕幼兽之血的药,现已无大碍。”
魏懿雪面无表情的翻着手边的册子,“瑾儿怎么样?”
“……她遭心魔反噬,有些狂躁。”
魏懿雪不耐的挥挥手,似乎不太想听下去,“多派些人守着她。”
炎琅颔首表示清楚,而后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母后,据密报言,樊国大使十天后就会到,最迟半月后。”
“呵,”魏懿雪冷笑,“好一个‘措手不及’!”她望了炎琅一眼,“都准备好了?”
炎琅点头,“另外,南茉迟回来的消息已经在朝廷里传开了,估计……”
“那不是你的皇妃吗?”魏懿雪打断了炎琅的话音,似笑非笑道。
炎琅沉寂片刻,“儿臣手下不济,还请母后支助。”言罢,他又行了一礼。
听闻炎琅这话,魏懿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明日下午,申初(下午三点),让她们去青竹阁候着。”
◆————
竹楼内,徐徐凉风吹过。
几缕白烟从茶案上袅袅上腾,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茶香味,静心宁神。
在最容易犯困的时辰,这无疑是最好的享受。
霜生坐在镂空的竹椅上,斗篷遮住了半边脸,正闭眼小憩。
南茉迟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用手把她的头压下来,靠在自己肩上,得逞的勾起了唇角。
霜生修长的手松弛的从腹部滑至腿上,巴掌大的白团子也随之从她的斗篷里滚下来,倒在她的手心上呼呼大睡。
南茉迟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皇后刚才来过,只待了一刻钟便离去了。
与其说皇后与她们二人商讨,还不如说是单单与南茉迟切磋。
二人平时以君臣相待,哪怕久别重逢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礼节。但遇到分歧,南茉迟并不会一味的服从。
就比如像刚才……
南茉迟想皇后的意思很明显——霜生很难再藏下去,各国的人很快会发现异常。
魏懿雪言霜生必须以一个正当的理由和身份出现在“下界”,哪怕是有最低微的位分。
南茉迟是极不情愿的,“阿璃的身体都还未恢复,怎么可以。”
开玩笑,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一举一动都受人的监视的魔域,霜生若是出现,几乎等同于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魏懿雪只回了一句:“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南茉迟语塞,只好询问霜生的意见。
霜生是同意的。
但南茉迟万万没有想到,魏懿雪加给霜生的名号竟会是一名“暗卫”。
南茉迟想反驳皇后得寸进尺,却被霜生拦下,无奈作罢。
她们二人虽是双胞胎,可没有想象中的“对着彼此照镜子”。
南茉迟看起来比霜生成熟不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水波荡漾,心里时刻打着自己的算盘,与霜生的沉稳与深邃相比,她像一个狡诈的阴谋家。
但南茉迟的斜刘海给她平添了几分朝气,填补了她的缺点,她的性格又开朗大方,更是迷惑人忽略她的阴暗面,这是霜生做不到的。
霜生沉默寡言,所有的黑发都一丝不苟的往后梳去,只留有额角两侧秀气的龙须。漆黑的眼瞳似浓浓的水墨渲染,深邃的不见底。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危险,很独立。
魏懿雪觉得,霜生身上的气场和武功要大大强于南茉迟,做区区侍女实在太淹没她的“才华”。
再者,霜生比南茉迟要足足要高出半个头……让她伪装成暗卫,寸步不离的跟在南茉迟的身后,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茉迟又何尝不知道魏懿雪的算盘!
她是感到愤怒,霜生是自己骨肉之亲,却被当做工具利用,这叫她情何以堪?
她是活人,活人就有情感和挂念。
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
最后她也不管霜生睡得有多沉,二话不说就把霜生摇醒了。
“阿璃,你真的要做暗卫吗?”她质问道。
霜生看了一眼天色,神色有些茫然,“定了啊……。”
见她这副懵懂模样,南茉迟更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阿璃,太危险了,实在不行,我偷偷带你离开这里,也不要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霜生身上顿时杀气四溢,仿佛要将眼前人活剥生吞——
“不行!”她一声低喝。
白团子登时被吓醒了。
南茉迟愣住,惊愕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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