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妾】苏老

到了书房，祖父与父亲果然都在。

“柏舟拜见祖父，拜见父亲。”

“起来吧，巳时就听说你回来了。”父亲不轻不重道。

“是。祖母和伯母们都在，就多聊了些时候。长公主赐了不少东西。”

“嗯，在国公府还习惯吗？”

“习惯的。长公主让我带她向您问声好。”

“长公主有心了。”

“长公主还赐了一盒雪山露芽让我带给祖父。”

“雪山露芽？那不是御用的东西吗？父亲……”父亲苏尘信有些意外道。

“我知道了。”祖父抬了抬手。

柏舟目不斜视，继续道：“昨日敬茶时，赵国公赐了庐山真人的《落霞云归》真迹给我。”

这一次祖父和父亲同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失态，便又缓缓坐下，似在判断此事的真实性。

祖父首先道：“真是庐山真人的《落霞云归》！此前只隐约听过，据闻是庐山真人的封笔之作，万金难求，赵国公是真赏了你？”

父亲也转过头细细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一瞬不移，以确定此事是否属实。

“是，柏舟请示过世子，将此作带了来给祖父瞧瞧。”

“你带来了？”父亲更惊讶了。

“是。绿梅，拿进来。”

绿梅将画轴转交给小姐便出去了。

画轴用软布包着，打开后赫然躺着金丝楠木的盒子，光看这盒子，也能猜着里面的东西绝非凡品。祖父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绒布内果真躺着一份画轴。展开来看，确是《落霞云归》，上有庐山真人的题字及金印。金印及题字上均有庐山真人真品才有的暗记。

祖父细细品着这画，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足足过去半个时辰才从画中醒来。

“是庐山真人的真迹。”祖父只说了那么一句。便不再开口。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是庐山真人的真迹。实乃三生有幸啊！”

“若是祖父与父亲赏尽兴了，我还得包好带回国公府。”

“收起来吧！”

“另外长公主给了珠手串，说是偶然得到的，不知祖父与父亲可能看出什么？”说着将手串递了过去。

这串珠材质雕工非同一般，实乃上品，至于有没有什么说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祖父摇了摇头，“你可有什么发现？”

“沾上水后有股淡淡的香味。至于是什么香，现下还判断不了！”柏舟一瞬不瞬地看着祖父的神情，想从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中发现点什么，但是她失败了。

祖父只皱眉到：“遇水会有香味？”

“是。但不遇水什么都问不出来！我猜测，会不会是对女子有损的药物？”

“找大夫看过了？”父亲道。

“没有。此事并不方便给外人看。”

“你做的很好。不管如何，需得私底下谨慎行事。”

“是。柏舟明白。祖父还有什么事需叮嘱柏舟的吗？”

“无他，你好好辅助世子，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多少会有不甘，但天家恩赏，半点不由人。但说到底还是苏家对不起你，是苏家护不住你。”祖父无奈叹道。

“苏家为何护不住我一个小女子？”

“柏舟，这世上的很多事情说来无缘由，但一言一行，都有其原因，也有其结果。明白这其中的关窍，需要放宽眼界，同时见微知著，才能参透些许。我活了这一辈子，很多事，也未必就能看得清；你虽年轻，也未必就看不清。苏家，已有百年历史了。”祖父看着柏舟，眼神幽深又似乎一片清明。柏舟有些恍惚，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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