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柏舟将两个孩子送回清风清露院,这才回到院中。
那把七弦琴还静静躺在那里,余兴未远,柏舟抚琴弹了曲《高山流水》,琴音袅袅,淡然洒脱间不乏迷茫与哀音,知音难觅!
第二天一觉醒来,柏舟只觉浑身精气神都散尽了,皮肤苍白,身体绵软无力。栖云院一个个都吓坏了,赶紧找来府医医治,府医看过后一时不能决断,只说许是心病,忧思过度,心中郁结,再无其他,府医保守地开了副气血调养的方子。但到了晚上,柏舟开始高烧不退,再次惊动了府医,府医仍旧没探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将温给降下来。
折腾了一夜后,第二日仍未见见好转。其他丫鬟都以为这是小姐与青竹商量好的,所以并没有太过担心,小姐说三日必定就是三日。但只有青竹知道,她给的药不应该出现体寒如冰却又高烧不断的症状,但她目前的医术根本探不出究竟。思来想去,青竹还是把这事告诉了绿梅,绿梅是他们几个中做事最稳妥最冷静的,也或许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定。
绿梅听后也是心惊:“你确定你给小姐的药不是这些症状?”
青竹:“我确定,确实不一样。但小姐之前看上去一切正常并无不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
绿梅镇定道:“你冷静下来,小姐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慌。你亲自去济安堂请陆前辈过来,实话实说就好。”
陈夫人得知一天一夜过去人反而越发严重,只好赶紧将此事告诉世子,她是真怕长公主特意关照的人出了什么事她担待不起。
世子得知情况后立即着人请了太医。姜太医与陆大夫两人是前后脚到的。姜太医诊了很长时间的脉,出来看到陆神医,两人并未说话,相互见了礼,太医便邀陆神医先去探查病情。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陆神医才从里间出来,递给青竹一个向外的神色后,等青竹将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才看向世子与太医。屋里只余下照顾的绿梅,世子,姜太医与陆神医。
世子先问道:“苏夫人的病情如何,还请如实告知。”
姜太医先开口道,“夫人确实忧思过度,心内郁结,只是如今一朝病发,牵动了幼年旧疾,如今只可安心静养,不宜劳思伤神。”
世子又看向陆神医。
陆神医肯定道:“确如姜太医所言。夫人此病来势汹汹,引发了陈年旧疾,只可安心静养。只是……”
看着陆神医欲言又止的样子,加上姜太医讳莫如深的神情,世子叹了口气道道:“神医但说无妨。”
陆神医才继续道:“只是夫人幼时伤了根本,恐此生均与子嗣无缘了。”
姜太医闭了闭眼。想来它也诊出来了,只是没有详说。
世子没想到竟还有如此隐情,他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缓了缓神情道:“多谢两位,还请两位倾力医治。
姜太医适时道:“老臣先开个方子,缓解夫人的病症,再另开副调养的方子,请世子着人抓药煎服即可。需要注意的地方老臣也会一并附上。”
世子道:“谢姜太医,管家,送送姜太医。”
管家:“您这边请。”
世子追问道:“陆神医,夫人幼时受过什么伤?”
陆神医:“具体是什么伤老夫不敢肯定。大致有外伤与毒药两种结合,保全性命已算不易。”
世子:“那就烦请神医保她健康无虞。本世子必有重谢。”
陆神医:“这是医者本分,世子言重了。”
世子:“好,管家,送陆神医去偏厅喝茶。”
管家:“神医,这边请。”
世子:“好生照顾你家小姐,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绿梅:谢世子殿下。”
绿梅此刻也是强打起的精神,她没想到要出府的代价如此之大,换来的是小姐不能有孕的消息。小姐知道自己不能有孕吗?那夫人呢?老爷呢?长公主呢?为何从一开始小姐的这桩姻缘九如此怪异,原来是他们一早就知道小姐不能怀有自己的孩子吗?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如此惨烈,小姐这么好的人,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绿梅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众人走后青竹进来,看到绿梅魂不守舍伤心欲绝痛哭隐忍的模样,不免心惊胆跳,“绿梅,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姐……小姐如何了?”
绿梅无力道:“陆前辈说,小姐此生都与子嗣无缘了。”
一句话直将青竹吓软了腿,心痛如绞的她与进屋时看到的绿梅别无二样。
青竹喃喃道:“是我,是我害了小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绿梅:“不怪你,陆前辈说是小姐小时候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才如此的。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青竹哽咽:“可是为什么是小姐?小姐这么好的人为什么?”
两个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仿佛处于万丈绝境的孤狼,无力地嘶吼着,却改变不了这该死的命运。
过了好一会儿,绿梅才又终于缓过神来,“好了,小姐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小姐,不怕,小姐还要建善堂书院,这是小姐的心愿,我们一起去完成。”顿了顿,绿梅用坚定的眼神看向青竹:“这件事你知我知,先不要告诉旁人,小姐之前交代的事一定要办好,如今小姐需要静养,切不可再让小姐劳思伤神。”
青竹也止住了哭声,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明:“绿梅姐姐放心,我知道了。定不负小姐所托。”
绿梅:“好,陆前辈必定在等你,去吧。”
青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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