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王凤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连床都下不来了,而王莽夫妇却一步不离地侍奉左右。
“真是辛苦你们了,连我的亲儿子都不管我了,连看都不想看我,一来看我也是来讨官职的。唉!我王凤风光一生,临了却落得如此凄凉。真是可悲可叹啊!咳咳!”说着王凤又咳了起来。
“大伯父您慢点。”王莽拍了拍王凤的脊背。
“现在我也没有别的愿望了,就是挂念着嘉儿。她一个人在后宫,不久前还小产了,现在身子又虚,就是太后现在还能照拂一下她,可等将来太后去了,留她一个人可怎么办?我放不下心啊!可她要是皇后那就不一样了,不论将来如何,加上皇上对她的愧疚,她一定能好好的。”王凤说道。
“恕侄媳直言,她不想做皇后。”王静烟在一旁说道。
“怎么说?”
“我前几天进宫时,王婕妤也就是嘉儿,她告诉我说,她这一辈子都是顺着您和家族的心意而活,进宫是、怀孕是,她不想再这样去做皇后了。她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尤其是在您快要……所以侄媳以为大伯父如果真的是为了嘉儿好,就别让她做皇后。”
“这是什么话?我这都是为了她好。”王凤声音有些沙哑。
“嘉儿她从进宫到小产都没有为自己做过主,您可能还不知道,嘉儿小产其实有太后娘娘的意思。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您饶不了我,可看到您这么疼嘉儿,我一定要说。”王静烟说着还跪了下来。
“什么?太后的意思?”
“太后娘娘也是为王家好,借此扳倒许家。只是可怜了嘉儿。大伯父别动气。”王莽在一旁劝道。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别人以为我这个太后妹妹心思简单,可我却是最明白她的。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皇太后,她究竟有多么深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王凤自嘲一笑,“在她眼里,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哈哈!我的嘉儿,我怎么会送你进宫啊?!”
“大伯父……”
“你们都别说了,此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嘉儿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自然答应她。我也不会再听太后的话而伤嘉儿的心了,毕竟妹妹和女儿谁更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以前都是我的错,害了嘉儿,现在我谁也不为了,什么家族利益、什么权势地位,哪有至纯的亲情重要?我要好好为嘉儿做一回父亲,让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获得真正的自由。不过,巨君,你放心,我会为你做好一切打算的。在我心里,你比我的亲生儿子还要亲啊!”说着,王凤握住了王莽的手,眼泪也不住地流了下来,“巨君,替我写道折子,求太后和皇上来看看我,我要为嘉儿、为你也为这至纯亲情和我这个太后妹妹做第一战、也是最后一战。”
“先不说这些了,来,休息会儿吧!”王莽为王凤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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