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婆媳对话

长乐宫中

“冯无方在诏狱中畏罪自尽，还有冯氏一门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后果然好手段啊！”王政君冷笑道。

“儿臣谢母后夸奖！不过，相信这也是母后想要的，不是吗？”赵飞燕笑道。

“哀家想要的？这一点哀家就不明白了，皇后说说看。”

“母后，您想通过冯无方和冯家人来逼儿臣就范，只有利用儿臣的身世，儿臣的生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协律舍人；儿臣的生母，是一个谋反被诛的藩王之女，生性放荡，二人私通生下了儿臣和妹妹。可儿臣和妹妹如果想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就不能让这样不堪的身世被世人知道，所以，儿臣必当事事听母后的。可儿臣是母后亲自点头的皇后，怎么会害怕这样的事呢？儿臣本就是舞女出身，又怎么会怕这样的身世？母后真是多虑了。”

“你的确适合做皇后，至少比许娥合适，因为你的脸皮比谁都厚。”王政君微笑地说道。

“母后谬赞了。不过，与其说是脸皮厚，不如说是儿臣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王政君冷笑了一声：“哀家成为太子妃的第二天，太皇太后上官小妹就告诉哀家：只要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都会有弱点，也都会有欲望。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在阴影中呈现出来。所以，你也不例外，哀家有信心能够找到你害怕的东西、你的弱点、你的欲望。”

赵飞燕也笑了笑：“儿臣拭目以待，不过这一次恐怕要让母后失望了，因为很快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他们的皇后是什么出身了。”

“不，哀家没有失望，哀家还很欣慰。只是，你别忘了哀家当日对你说的话就好。”

“儿臣永不敢忘，母后安歇，儿臣告退。”赵飞燕恭敬有礼地退出了长乐宫。

“娘娘，皇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一点不怕自己的出身被世人知道？”公孙夫人问道。

“孝武思皇后和卫青姐弟更是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而冠军侯霍去病也是父母私通所生，并且其母卫少儿还独自一人把他抚养长大。比起他们，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身世已经好多了，自然不怕。只不过，她能如此坦荡，这一点是哀家没有想到的。”

“当初要不是娘娘同意她做皇后，她怎么可能有今天？说起来她的态度也太倨傲了些。”

“不，作为大汉皇后，她没有做错说错什么，哀家是想要一个事事都听哀家的皇后，但哀家更想要一个勇敢果决、有智有谋的皇后，这样才能更好的襄助骜儿。毕竟，哀家也是一个母亲。只是，她还有一点欠缺，那就是不够狠心。”

“不够狠心？”公孙夫人不解。

“你以为冯无方真的死了吗？冯家人怎么就消失了？哀家就那么好骗？她骗得了世人，骗不了哀家。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们。可做皇后的人啊，不能有这样的妇人之仁，更不能下不了狠心。因为如果下不了狠心，那它就会成为你的弱点，甚至是软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这一点上，她做的还是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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