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
“郡主的身后事有劳皇姊了,本宫在此谢过。”赵飞燕对阳阿长公主笑着说。
“谈不上什么有劳,说到底她也是一个苦命人。”阳阿长公主说道,“其实,做女人的又有几个不苦呢?不过,现在你有孩子了,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那就借皇姊吉言了。”赵飞燕得体地笑了笑。
“老闷着对孩子也不好,出去走走吧!”阳阿长公主劝道。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子懒得很,一点都不想动。”说着,赵飞燕轻轻摸了摸肚子。
“只因为不想动,所以才要出去走一走,这样到时候也好生产。”
“就是不想动,就不动了。”赵飞燕摇头道,“皇姊,你希望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吧,这样你以后也有一个依靠。你呢?”
“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只是我更想要一个女孩子。公主不比皇子,不会参与到那些斗争中,多好!”
阳阿长公主笑了笑,说道:“以前我母妃也庆幸我是一个公主,才能在这吃人的宫墙里长大。可我更多时候,都想做一个男子。”
“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他。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做母亲了,我只想好好保护他,别的都无所求了。”
“他呢?你也不想求了吗?”
“他与我,早已不是一路人了,何谈所求?”赵飞燕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爱的反面从来都不是恨,而是视其作路人。可你越是这样,就说明你越是不能放下他。”
“能放下又如何?不能放下又如何?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其他的我不想再去管了。”
“出去走走吧,他应该还在永巷口呢,把话说开吧!”
“原来皇姊今天来是为他。算了,我就不去了,麻烦皇姊替我转告他: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无法挽回了。就算内心情感再怎么波涛汹涌,也只会波澜不惊。”
“那你还爱着他吗?”
“这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阳阿长公主点点头,“可不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孩子,我还等着孩子叫我一声皇姑呢!”
“其实,你也是她的姨母。”说着,赵飞燕握了握阳阿长公主的手,“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姐姐。”
“飞燕……”阳阿长公主抿了抿嘴唇,像有很多话要说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抱了抱她。
“皇姊,去吧!”赵飞燕拍了拍阳阿长公主的肩说。
“如果真的可以,我也很想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赵飞燕笑着看着阳阿长公主慢慢离开了椒房殿,她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依旧爱着王莽,可她不能拿腹中的孩子去冒险。她必须利用阳阿长公主去打这副感情牌,她要利用王莽对她的亏欠和愧疚去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否则她在朝堂上就是孤立无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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