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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未然3

第二日醒来时,肖未然盯着头上的红帐子愣了好一会儿,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又觉得身上发虚,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转头看到一旁的燕抚旌正靠在床头上看书,肖未然一个激灵,瞬间想起了昨晚那些不可言说的事,小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肖未然哆哆嗦嗦地掀了掀被,朝里瞧了瞧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只见从上到下一溜儿的红印,简直惨不忍睹。

“醒了?”燕抚旌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书就要探身过来。

肖未然吓得抱着被子一躲,“你……你别过来!”

燕抚旌便止住了,“身上可有不适?”

他不问还好,一问肖未然更觉无地自容,红着眼眶羞愤的看着他,恨不能扑过去咬死他。

可自己又咬不过他。这燕抚旌咬起人来那才叫可怕,简直就跟狼似的,还是满嘴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狼……

燕抚旌顿了一顿,便披了中衣下榻,从桌上拿了一食盒放到床边。

眼见他行动如此之方便,丝毫没有久卧病榻的迹象,肖未然吃惊地瞪大了眼。再一联想到他昨晚对自己做出的那番畜生行径,肖未然不由得含泪腹诽,这厮之前真的不是在装病么……

“过来吃点东西。”燕抚旌打开食盒,端了一碗粥出来,舀出一勺吹了吹,“过来。”

纵使燕抚旌此时再温柔,肖未然再看他,也觉得他就是一头褪了毛的大尾巴狼,哪里还敢靠近他?红着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燕抚旌故意眯了眯眼,作势要扑过去。肖未然吓得一缩脖儿,哭唧唧地抱着被子乖乖往他身边挪了挪。

被逼无奈地吃了一口后,肖未然没想到这粥味道还挺不错,浓而不烈,甜而不腻,便含泪就着燕抚旌的手继续吃起来。

“你……你昨晚欺负了我!”肖未然边吃边啜泣,还不忘痛斥燕抚旌昨晚的恶行。

“嗯。”

“你!你不能欺负我!”

“已经欺负完了。”

肖未然一想也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肯定也不能就这样轻算了他。

肖未然年纪虽不大,却也学会了贪图美色,他早就看中了百香楼的诗诗和小倩,本还纠结选哪个开了荤。这下好了,也不用纠结了,自己攒了这么些年的清白竟被这么个五大三粗、丝毫不解风情的混账夺了去,怎能不呜呼哀哉?“那你把你爹喊来,我要找他告你的状。”

见粥也堵不住他的嘴,燕抚旌便拿了一只水团子塞他嘴里,“等你吃完。”

又拿了两个点心,给他一手塞一个,肖未然这才鼓着腮帮子安静了片刻。

燕抚旌还好心地帮他抹了把脸,以防他把眼泪鼻涕一起吃进去。

其实昨晚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燕抚旌不想点破。

直把肚皮撑得圆鼓鼓的了,肖未然才觉得没那么羞愤了,但想这个狼窝是不能再待了,必须抓紧走。

便抽着鼻子打了个饱嗝道:“我吃好了。你……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按规矩,三日后回门。”“什么什么?!”肖未然又恼了,从被子里伸出一段白生生的胳膊,拽着他不依不饶的,“你们诓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说你病一好就将我送回去的。我都看到你下床走路了,你的病肯定好了,你别想再装了。”

燕抚旌丝毫不为所动,“我不知这话是谁说的,谁同你那样说的你找谁。我只知你是我三书六礼聘来的,昨晚也已成了我的人。既是我的人,不管我病好与否,你日后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你!你!你!好,那你把你爹叫来,你不认,我不信他也不认!”肖未然气得直拍床。

燕抚旌倒也听话,帮他穿好衣裳后,还真让人把燕祈喊了来。

燕祈看看已安然无恙的燕抚旌,再看看坐在床上气鼓鼓的肖未然,喜得嘴角都快列到后脑勺了。

好!真好啊!这俩孩子怎么看怎么般配!昨晚天色黑还未瞅真切,现在仔细一看,未然这孩子的样貌真是绝了,只怕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也唯有这般样貌的人才能配得上旌儿嘛。

燕祈又想,那道士说得十分对,肖未然真是旌儿的贵人,他这刚一进门,旌儿的病便全好了。日后可得叫他好生待在旌儿身边,最好日夜不离,这样旌儿往后必能逢凶化吉,一生平安喜乐。

唯一的不好处是他是个男的,若是个女娃娃该有多好……罢罢罢,他这做公公的也不能太贪,若不是他,只怕旌儿的命都要没了。

况且现如今,不仅旌儿没事,还白得了这么俊一儿媳妇,他平凉侯府只赚不赔,也该知足了。

见肖未然面色不虞,燕祈忙收拢了嘴角的笑,不敢将心中的喜悦表露太过。

也是,你说人家这么好一大小子,被自己家无端诓了来,而且当晚就被欺负了。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家做的不厚道。

不过这话燕祈也只敢心里想想,万不敢说出来,不然这肖家定是要攥着理不依不饶了。

燕祈也知道,既然这事旌儿已经做出来了,那当下便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去,死赖到底了。

燕祈便咳了一声,一脸慈祥的望着肖未然,“我的儿,昨晚睡得可好?旌儿待你可还温柔?”

“温柔?!他昨晚上欺负了我一晚上!你看……”肖未然说着就要脱衣服,注意到燕抚旌冷眼看他,吓得不敢再脱,只露出了胳膊给燕祈看。

“你看你看,胳膊上都是印子,昨晚他按着我连掐带咬的,连身上也全是这种印子,一碰就特别疼!”

燕祈一听老脸就臊得有些挂不住,转脸看燕抚旌。

没想到燕抚旌倒跟没事人似的,一脸的事不关己。

燕祈只好道:“这个……确实是旌儿的不对,是他粗鲁了些。不过嘛,阿然你既然已经嫁给旌儿了,就是我们旌儿的人了。旌儿喜爱你,与你交合欢好也是正该的。在这件事上,我们侯府还是挑不出一丁点错处来的。”

肖未然不敢置信地看他,没想到这个老东西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跟燕抚旌一般不要脸。

“不对!昨日你们明明说的是让我与他假成亲,认我当他干弟弟的!根本就不是真成亲!不是真成亲!”肖未然气得直嚷嚷。

“是么?我怎的不知?谁那样跟你说的?反正这话肯定不是我说的。”燕祈一脸的坦荡,看向一旁的刘管家,“刘福,昨日老爷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我是不是说,咱平凉侯府不比那些小门小户,咱是名门望族,哪怕婚事办得仓促,该有三书六礼和排场一样也不能少?我是不是还说了,咱平凉侯府这次虽说是给旌儿冲喜,但也是正经给旌儿娶亲,容不得半点胡闹。我也是多次嘱咐你,迎肖家公子进门前一定要跟人家讲清楚,只要他进了我燕家的门,便生是我燕家的人,死是我燕家的鬼,不得再反悔。你说,我是不是这样说的?”

刘福忙点点头,“当初老侯爷就是这样吩咐的。”“你们……你们当初明明不是这样讲的……”肖未然气得眼眶都红了,只好又把矛头指向了刘福,“你昨日去我家时明明说,我嫁过来只是装装样子哄燕抚旌的,你还说,不管燕抚旌病好不好都送我回家的!”

燕祈便呵斥刘福,“刘福!你是这样跟我儿媳说的?”

刘福抹抹脑门上的汗,“小人冤枉啊,这话就算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说啊。小人明明是照着老爷的吩咐一字不错的跟少夫人说的。昨日少夫人一听明白了,二话不说就心甘情愿地上了花轿,还说仰慕小侯爷已久,此番正好得偿所愿。我也不知少夫人怎的今天突然就变了说辞……不过老爷放心,小侯爷和少夫人成婚的三书俱在,这可是做不得假的。将来就算闹到公堂上,少夫人自然也是要判给咱们侯府的。”

燕祈满意的点点头。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仰慕他,你胡说……”肖未然终于又被气哭了,此时他才算彻底晓得了,平凉侯府里的人根本就不论理,他们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似的,没半句可信。

伶牙俐齿的肖未然生平第一次吃了个哑巴亏,也深知自己一人难敌他们三张嘴,便又开始在床上撒泼打滚,“你们这群骗子,骗子……说话没一个算数的……都骗我哄我……都欺负我……我要找我叔父……让我叔父给我做主……”

燕祈深知此事不好善了,起身拍了拍燕抚旌的肩膀,低声道:“旌儿啊,亲家那边我再派人去说说。至于你媳妇,你自己且好好哄哄。”便叹着气带人出去了。

燕祈一走,燕抚旌便俯下身逼近了肖未然,斥他,“再闹?!”

肖未然不敢再动作,弱弱道:“你送我回家……”“你若乖乖听话,三日后我带你归宁;若不听话,这辈子别想出侯府了。”

肖未然吓得直哆嗦,果然不敢再闹。

好容易熬到晚上,天色一黑,肖未然便心中发颤,生怕他再像昨晚似的欺负自己,直嚷嚷着要换房间睡。

燕抚旌才不惯他,早早地将人按着洗净了,关了房门吹了灯就拉着他行那事。

肖未然自然是百般抗拒,但又生怕他真不让自己回家,最终只得半推半就地从了。

到了第三晚,尽管身子已经吃不消了,身上也没块能下嘴的好肉了,但为了明日能回家,肖未然终是又咬咬牙忍了。

只是这晚燕抚旌折腾得极其狠,直到天色大亮了才将他丢开。

可怜肖未然拼了老命也睁不开眼。等他再醒来时,天都黑了。那燕抚旌在一旁边宽衣边道:“我喊过你,是你自己不醒。我已经替你看望过叔父了,叔父让你安生在侯府里呆着。”

肖未然又不是蠢驴,怎会再信燕抚旌的鬼话?只是此时的他早已累得闹不动也哭不动了,就那样生无可恋地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就算是自己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那个天杀的燕抚旌竟然还来挨他的身子。

“你还记得你父亲说过什么话吗?”肖未然提着最后一口气道。

燕抚旌闻言住了手,“嗯?”

“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猎,方得长远。”肖未然气若游丝。

燕抚旌一愣,这才注意到肖未然身上新旧痕迹交织一片,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只得无奈作罢。

“怎的如此娇弱?”肖未然听他口气里似乎对自己还颇有埋怨,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却也懒得再与他理论了,心说反正自己肯定是要被他折磨死的了,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必要再与他多费口舌。

燕抚旌却说的是心里话,在他看来,自己明明已经十分克制了,每次碰他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敢随心所欲。可这肖未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轻轻一碰,身上就是一道印子,还经久不消。

燕抚旌在心里细细想了想,觉得这事与自己干系不大,都怪肖未然太白太嫩了。

难得没被燕抚旌摧残,肖未然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只觉身子舒畅无比,转眼看到燕抚旌也正起身。

燕抚旌看到他醒了,便拿了一件软甲过来,道:“穿在里面,今日随我去校场。”

校场?肖未然心里不由得一喜,心说能出侯府便是好的,说不定到时候能抽个空子溜走,那就能摆脱燕抚旌的狼爪了,忙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路上,肖未然禁不住透过车窗往外瞧,只见路边的小贩和人逐渐变少,道路两旁也逐渐宽阔起来。

说来惭愧,肖未然长这么大,活动范围仅限于他家和附近的一些烟柳之地,还从未出过京城,此次是他生平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怎能不兴奋。

随着视野逐渐开阔,肖未然的心里也逐渐放松开来,只觉这几日心中的郁结一举消散了。

马车吱吱呀呀走了近两个时辰方到。

还未下马车,肖未然便远远听到了将士们操练的号子声,心中更是兴奋不已,不等燕抚旌扶他,便抢先欢快的跳下了马车。

一路上,大小将领一见了燕抚旌无一不毕恭毕敬的施礼。跟在燕抚旌屁股后头的肖未然也倒背着手颇觉飘然然,不知是哪里来的自豪感,尾巴就差翘上天了。

燕抚旌径直带着肖未然去了练兵场。

看到将士们耍剑的耍剑,挥棒的挥棒,肖未然心痒难耐,尤喜那一杆长枪,便喜滋滋地

上前想扛了来耍耍,不曾想扛都扛不动,只能勉强拖着走。

众将士还未见过连长枪都拿不动的,哄地大笑起来。

肖未然“刷”地羞红了脸,捏着指尖站在一群兵痞中不知所措。扭脸看到燕抚旌正站在一旁,尽管他未发一言,但肖未然见到他就是来气,便一股脑地把气都往他身上撒。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耍耍我看看。”肖未然气得把长枪丢他脚下,便躲得离他远远的,以免被他误伤到。同时暗暗思量,一会儿不管他耍得怎样,自己都要挑毛病好好嘲笑他一番。

燕抚旌俯身捡起那杆长枪,拿在手里颠了颠,忽地一用力,将那枪猛地向肖未然掷去。

肖未然连眼都来不及闭,只心说完了完了,老早就觉得这厮要害小爷,果不其然要被他一枪戳死了。

感到一股劲风从耳旁呼啸而过,肖未然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忽听到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哆哆嗦嗦的回头一看,原来那长枪正正当当地扎进了靶红心,问题是,那靶离燕抚旌足足有数十米远,而且整个枪头都没进去了……

肖未然这才知道,自己在燕抚旌身边待这么多天还能活着,实在是他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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