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怔怔的看着溯沚,一直觉得以后的儿媳会是个可人儿,不一定有多貌美,但肯定会在朝堂之上尽力辅佐溯沚。
谁能想,连第一个条件都没达到。
其实身边的好友家也有两个男人结亲的,晏夫人也不介意,只不过放自家孩子身上,还是有所迟疑。
晏夫人张了张口,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溯沚补了一句:“是名地坤。”
这话出现的不太合理,晏夫人还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是地坤,男女就没所谓了。可如若他不是地坤,晏夫人也拦不住溯沚把他带进门。
问了到底看上的是谁家的,说了半天,没套出一句话,总而言之就是,等我搞定了一切,你自然知晓。
犟不过,只好作罢。“公子。”一人的声音传进,晏夫人猜应该是溯沚手底下,明白有事儿需要溯沚处理。
看着今天是晏大人生辰,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这一天还要操劳,溯沚平日不喜欢晏夫人插手朝堂的事,但还是叮嘱让他早点休息,提着食盒走了。
外面等候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待晏夫人走后才进去。溯沚望了一眼那个男人,说:“回来了。”
如果没头没尾的听这么一句问候,还以为这人只是出门跑了趟腿,亦或者是办了点小事。
连当今圣上都不知道,这个带着半块面具的男人,没有后援,没有辅助,一个人摸进了邻国生活了三年,只为偷取他们的城防图。
景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了一张泛黄的图纸,低沉的声音响起:“公子,我回来晚了。”
溯沚将他扶起,透过粗糙的衣料能摸出他手臂,多了不少不平,皱起了眉头。
也是,少了难寻的药材,在军营当上一官半职才能捡宫里剩下的用。
“明早我就把图呈上去。房间没变,早些休息。”景行了一礼便退下了。门推开,没有扬尘,手上也没有薄灰,桌上摆着吃食还有药材,下面压着的纸上清楚的每种药的用法。
桑若打了个哈切,揉了揉鼻子,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浑身疼。
直起身子,背上的薄褥落在地上,风钻进屋子,打了个寒颤,果然入秋的风冻骨。
本说是要回去的,走到一半想着先让他们消消气,不能冲着箭心撞,又倒回去,三人就坐在大厅这么聊了一夜。
芳草还在一旁睡着,来悦却不见了,出去洗了把脸,正巧碰见来悦提着桂花糕回来。
桑若伸手就去拿,来悦拿着桂花糕往旁边躲,“洗漱没?”桑若一把扯过来,“洗了洗了。”说完狠狠咬了一大口。
酒肴楼的桂花糕可是京城一绝,买的人很多,每天不起个大早根本买不到。还有他家的猪肉包,皮薄馅大,汤汁爆满,多食不腻,桑若吵了好多天想吃,没一天起来了。
“韩二哥儿早啊。”芳草揉了揉眼,没看见桑若忽皱的眉。把糕点给芳草,便和来悦早早回去了。
今日进城的人不多,可迟迟没有放完,“有人被拦住了?”桑若在后面悄悄听着前面的人嘀咕,“说是邻城来运货的,谁不知道最近朝堂不安生啊,非要现在来,不被拦才怪。”
来皇都的这么多,他们查的过来吗,想挡也挡不住。
终于进去了,却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回去肯定抵不过一通训,不回去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二哥儿,看路。”来悦眼疾手快,把桑若拉开,一辆马车擦边而过。
桑若看了眼,这样的马车,在皇都除了太子,也就丞相可以这么大阵势了。
继续往前的时候,瞥到旁边关着的茶馆,不对,刚刚我记得那面很吵,怎的现在门都关了。
今日城门被拦下的人……朝堂不安生……
其实商国就没安生过,只不过前段时间寐将军才从前线回来,在武院的时候也让他们最近带点防身的小物件,以防万一。
来悦也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的把桑若往人多的地方挤,今天早上清心丹已经让他吃下了,但毕竟成了地坤,终究没天乾的优势。
桑若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环顾一周,情况不妙啊,乞讨的,卖肉的,摆摊的,特别是通往皇宫的那条街,两边的店铺人都换了,马车进去肯定麻烦。
没多想,桑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马车,一跃而进,骑马的人马上拉进缰绳,正准备叫人,“继续走吧,没什么大事。”只得重新架马前行。
桑若本是蹲在车里,马车移动,一下便扑进溯沚怀里,溯沚双手扶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桑若耳朵绯红,溯沚看着他可爱的反应,嘴角微翘,道:“你上来是……”
这才想起说正事,“旁边的那条路,有刺客不能走,改道,从另一边绕回宫里吧。”
溯沚疑惑,桑若以为他不信,就说:“前面那两家店铺我经常去,那里的老板都认识我,但刚才在店里的的根本不是他们,你觉得,不是刺客,谁会没事假装成普通人,暗戳戳的盯着马车。”
桑若本以为像丞相这样的人肯定生性多疑,要讲很多次他才会相信,谁知道下一秒丞相就让车夫改从另一条远路走。现在懵的人可不是丞相。
“陛下,我们与邻国战况胶着,虽说没被压制,但还是难以突破,今日在下将献上他们的国防图,以便破此困境。”溯沚话音落,侍卫就将图呈了上去。
皇帝将新鲜的葡萄喂进他怀里妃子的口中,“爱卿做事朕一向放心,这一切事宜那就交给爱卿好了。”说完又拿手勾了勾那妃子的下巴,女人笑着躲开了,皇帝也跟着笑起来。
整个殿里都弥漫着浓郁的玫瑰味,这朵玫瑰似乎不太新鲜,一股腐味,奈何皇帝是和仪,什么都闻不到,倒把溯沚弄得胃里翻滚。
来悦一直偷偷跟着桑若,等溯沚进去才过去找他,“你胆子还真的大,上一个是名妓,下一个是丞相,你还想干嘛?”
桑若自然知道来悦是个嘴硬心软的主,这种事谁看见了会不管,朝他傻笑两声,来悦也没再计较,“路上我看了看,估摸着也有二十来个人。这次丞相出府只来了三个人,还有一个车夫,他……”
话还没说完,溯沚就已经出来了,“这么快?能说个什么啊?这就出来了。”溯沚一出来就闻到那股茶香,果然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走吧,送你回府。”溯沚没等桑若回答,就已经上了车,桑若想拒绝都没机会。
这次特意绕了没什么人的远路,车里无语,车外无言,只能听见车轮滚动和车夫御马的声音。
安静的环境总会使人的感官更灵敏,淡淡的墨香凸显出来,同样是天乾的信香,寐窈的信香就刺激人,而溯沚的却很温和,宛如涓涓细流,像棉花一般柔软。
剑出鞘的声音格外刺耳,溯沚将桑若往自己这边一拉,下一秒,车窗的帘纱被小刀刺破,正好刺在桑若之前头的位置。
身上的汗毛立刻炸起,虽说都传丞相身手非凡,可传闻毕竟是传闻没谁又能保证是真的。
桑若立刻从荷包里抽出根银针甩了出去,纱上染了血。
“桑若!”来悦掀起帘子,将桑若拉了下去。桑若转身想把溯沚也拉下去,刚伸手一把刀就落了下来,赶紧收手,来悦一刀捅进那人的胸口,将刀子拔出,血液飞溅。脖子的血没干,应该是刚才被银针划过的兄台。
走了一个,又来一群,桑若忍不住啧了声,“绕了这么远的路都被找到了,为难他们了。”说完又拿出来了几个金钱镖。
溯沚捡起了地上的刀,掂了掂,“还行。”对面的人一拥而上,所有人都朝着溯沚去。
溯沚以一敌多,也没被压制,一刀一人,随身带着的侍卫实力也不容小觑,同样刀刀致命。
而桑若就不一样,他的每一镖出手,不会夺其性命,只会伤其要害,限制其行动。在他们的的对比下,出手显得格外温柔。
此刻都觉得他是他们中武力最弱的,想从他开始下手。可谁能想到根本进不了身,一靠近,丞相的剑便会从四面八方降临,丢了性命。
刀剑相撞时,溯沚余光扫过路边店铺藏着的小二。就这么一瞬间的走神,给了他们机会,一人一剑刺向他,溯沚马上闪躲,却还是被划破了肩膀。
那人的剑再次指向他,却突然脱手,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抹嫣红。桑若一旁皱眉吼道:“要打就好好打。”一镖深深的插在马车上。
“快走,人太多,杀不完。”两个侍从拖着他们,来悦带着桑若和溯沚朝晏府去了。
走到一半却被溯沚强行改了道,向城外走去。
桑若一把拉住溯沚,“为什么不回去?你受伤了没看见吗?”
来悦扶额,小祖宗呀,这可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你看人受伤不当回事就生气的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溯沚的衣服已经染红,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不能回府,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去那里吧。”
桑若听他这话根本不在意手上的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拽着他就朝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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