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把严重的几个病人处理后,剩下的都是一些小伤,桑若没有很忙,平时有时在白荑医馆帮忙人还会多一些。
害怕溯沚没吃饭,但又不敢去找他,越想心里越别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正在包扎的人看着医生这个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医生,我这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小刀口吗?感染了?”
桑若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他人,连忙摆头,换上了往常的笑容:“没没,伤口没感染,放心吧。”听到他说这话,那人才将提起的那口气放了下去。
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桑若猛的站起想去找点东西吃,突然一阵晕眩,桑若往右边歪去。
本以为自己会摔下去,没想到竟会被人接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就看见庆东瞪大的双眼,一股浓郁的青草味道席卷而来。闻到这味道,桑若立马站好。
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慌乱,桑若晃了晃头,苦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当时血没上来。”庆东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刚才被桑若抓住的手臂正在发烫。
再待下去他可能真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桑若扯了扯嘴角,道:“那我先走了。”庆东不知为何会下意识的抓住桑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
“桑若,我叫桑若。”说完,礼貌的推开了他的手跑了出去。庆东盯着刚才抓住桑若的手掌,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桑若,很好闻的茶香。
逃出那个是非之地,桑若吐了口气,按照今早询问医部人员的地方走去。没走出几步,就看见医部管事的与溯沚面对面站着,至始自终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那时候的溯沚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桑若却只觉得心疼,为何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从小要接受尔虞我诈的世界,在争权夺利中生活。
来悦之前说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没有反驳,可能就是因为如此吧,他才会怜惜那个令人畏惧的笑面虎。
似乎察觉到右面有人靠近,溯沚转头看了眼,一个熟悉的身影低头快速走过,与他对视的时候还不忘朝他眨巴几下眼睛。管事的觉得后面有风吹过,转过身去时却只能看见桑若的背影。
溯沚快速的轻挑眉头,三两句结束了话题,让他督促医部不要松懈,未雨绸缪。说完溯沚向桑若消失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营帐时,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没等溯沚说话,桑若就问道:“吃过饭了吗?”溯沚点点头,这下桑若才是放下了心,“陈国真的愿意放弃?”
溯沚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桑若想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我只能说以他们战斗民族的性格,不可能在开战前认输。”
桑若向来对政事有自己的理解,听听可能还能从他话中得到些有用的建议。可看见桑若小心看他脸色辨别自己有没有说错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溯沚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猛的凑近桑若,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道:“看见我,你就只想聊这个?没有其他话要说吗?”桑若年纪虽比溯沚大,可在耐性这方面,确实没有溯沚的道行深。
近距离的接触让一个突兀的味道被溯沚嗅到,溯沚收起了笑脸,沉言道:“有天乾碰过你了?”
桑若被这两极反转给搞糊涂了,原来笑面虎还会变脸啊。桑若回想了一会儿,才想去刚才的事:“没,就刚才处理完病人伤口起身时没站稳,被一个人扶了一把。不是吧,这就惹墨沚大人生气了?”
没了解天乾对地坤占有欲的强烈,桑若认为自己插科打诨就可以把这事跳过去,可溯沚根本不配合。那人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现在的溯沚恨不得把桑若关起来,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溯沚皱着眉捏桑若的脸,还不敢用力:“离其他天乾远离点,你已经有墨沚了。”桑若揉了揉被溯沚捏的地方,嬉笑着牵起溯沚的手:“错了错了。大名鼎鼎的丞相居然这么小心眼。”
听到这话,溯沚马上看向桑若,那人笑着扯开了话题:“陈国兵力如此强劲,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他们肯定有什么计划。计划是什么才是我们要思考的。”
溯沚也认真起来,和桑若讨论这个问题:“他们虽然签了协议书,但驻扎在边境的士兵却并未减少,甚至在夜里还有少量的增员现象。”
这局势确实不太妙,桑若嘴里小声念叨着:“增员,为什么会有增员,有什么行动需要人数充足……”突然想到了什么,桑若瞪大了双眼:“不会,他们要偷袭?”
溯沚没有反驳,桑若忙道:“那现在我们根本不能放松,对吧。”溯沚摸了摸他的头,叫他不要担心,有他在,陈国别想占商国半分土地。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那天晚上。
“哎,明明陈国都签了协议书了,为什么还要加强戒备?”
“谁知道他们当官的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最后卖力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杂碎。”
“他们都去庆功喝酒了,我们却要守在这里巡逻。”
“少说几句吧,赶紧走。”
两个士兵拿着剑在营帐中穿梭着,下一刻,滚烫的鲜血从他们的脖子处喷出,染红了土地。
商翎坐在位置上和闷酒,他知道陈国突如其来的示弱有问题,可他不能贸然进军,陷入被动的感觉很不好,也不得不忍受。
嘴里的酒已经索然无味,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头绪,他努力想从中抓出一条线,可久久不能成功。
砰!
一声巨响不知从哪里想起,一人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道:“陈国派兵偷袭!”
商翎立马拿起了他放在旁边的刀,刀锋指着前方,吼道:“偷袭者杀无赦!”坐在席上的溯沚握紧了手里的剑。
外面刀枪摩擦声不断,不少营帐都被扎破,染上暗红的血迹。医部在后方,陈国还没有打过来。伤者内心躁动着,想要上场,可被医师拦住。
桑若见他们快要按耐不住,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碗就摔了下去,清脆的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深吸一口气,桑若说道:“你们走了,医师们怎么办?医师救了你们,你们理应保护这些不能举起刀剑的弱者。”
士兵们被这句话安抚下来,不再争着抢着上场,旁边一个女医师渐渐靠近,冲桑若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两三句就把他们治住了。”
那个医师小小的,只有自己肩膀那么高,脸上红扑扑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手掌因为刚才的拉拽变得通红。桑若笑着谢谢她的夸奖,叮嘱她注意安全。
他去一旁的帐里寻来了他们之前用的兵器,发给了他们,桑若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随身携带的布袋。溯沚,你可不能有事。
桑若想的入迷,突然一把刀狠狠地插入营帐,幸亏桑若离边缘有些距离,刀只是从他的脸颊擦过。他连忙后退,这才没被伤到。
他们居然前后夹击?!怪不得他们需要这么多的人,不然原本那些人要想从后方切入根本不够。
那个女医师在他旁边被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你没事吧?”桑若摇摇头,冲里面的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向中心靠拢,伤兵们都拿起了剑,慢慢往中间移。
桑若指了指门口,小声询问:“有人敢去门口堵住他们吗?”一个将军站了出来,举了举手里的剑,叫着他营里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他们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一只弓箭从帐外直直的射入,插入了一人的小腿。那个将军实在忍不住,冲着里面喊:“能上的都给我上!”
这次桑若没在阻拦,陈国人真的是欺人太甚。
一个常年在医部的医师迅速反应过来,立即那个腿部中箭的人进行处理。还没等医师弯下腰,一把剑再一次狠狠地捅进营帐,拔出后看到没有血迹,抬手就准备破开营帐。
桑若被这一幕给刺激到,语速也加快了:“不要在这里出里,先带人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说完就冲外面的将军吼道:“将军!我们要移出去!开一条路。”
“好!”听见将军的回答,桑若带着人跑到门口,掀开帘子:“快走,不要张望,往驻地中心跑!”
老医师们常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对这些事见怪不怪,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新来的虽然不懂,但还是惜命的照做。一人突然抓住了桑若的手,“诶!你……”
一把刀冲着他们刺来,桑若抬手就按下了机关,一只袖箭射出,扎入了那人的手腕,拿剑的人立马松手,蹲下捡剑时,却被庆东一剑插入胸腔。
桑若这才看清抓住他的是刚才那个女医师,她的身上被溅了一身血,身上止不住的颤抖,握着桑若的手却一直没放,道:“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人越来越多,桑若顾不了她,“你们先走,我断后,马上来,去吧。”说完一脚踹开了被踢倒在地的人。
庆东跑了过来,对桑若说:“你们快走!这里不安全。”桑若被说的心烦,不耐烦的说道:“这不在走吗?催什么催!”
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暗骂一声,对守在他们身边的庆东道:“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急躁了。”
庆东拔出插在敌人胸口的剑道:“没事,我们顶得住。”桑若瞥见一位老医师拖着那位腿部中箭的伤员从里面艰难的走出,立马跑了上去掩护他们离开。
已经走出很大段路,桑若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突然听见脚步声,桑若猛地一回头,一个已经倒地的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把刀,用尽全部力气冲桑若刺了过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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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夕:作者废话专栏
南三夕:丞相的情敌已上线,请注意查收
南三夕:谁叫我们家桑若可爱懂事有魅力呢
南三夕:溯沚:……
南三夕:溯沚:这是亲妈
南三夕:感谢支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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