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是淑妃的兄长,也是霁月和齐晖的舅舅,因为霁月肖似母亲,怕顾珏认出来告发,特地以感染风寒为借口,戴了面纱遮颜。
故顾家也只是觉得曹王身边的女官看着眼熟,其外并没有什么感觉。
齐昭:听闻顾大人前些日子病了,无事吧?
龙套:顾珏:不过是昔年战场上的旧伤发作,没什么大碍,劳殿下挂心了。
二人客套的时候,霁月一边给小吃货齐晖剥坚果,一边偷眼打量着自己那位舅舅。
他是自己母亲的堂兄,昔年也曾登过威远侯家的门,还和父亲笑言,半认真半玩笑地定下过兄长和顾大小姐的婚事,当然,宋家出事后,他就不认了,但那位顾家表姐也是个痴情种,表示自己只心悦宋世子。
再后来的事霁月并不清楚,还是来长安后听别人说的,顾珏强迫表姐嫁给别人,表姐不从,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竟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扔到父亲面前,掷地有声地说:“我的亲事虽不幸,也是你答应过姨夫的,现在怎能出尔反尔!我生是宋崎的人,死是宋崎的鬼!”
而后,她好像出家了。
这父女两个,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给齐晖剥好坚果,担心待的太久,会被顾珏瞧出来,霁月便借口身子不适先出去了,齐昭也并未阻拦。
霁月刚出国公府,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见是明月含笑看着她,惊喜道:
霁月师姐!
明月:小没良心的,怎么只给师父说你回来了,不给师姐说啊?
霁月我不知道师姐已经回益州了嘛……
霁月挽着明月的胳膊撒娇。
霁月师姐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师妹这一次吧。
二人说说笑笑地去了从前常去的一家茶馆,明月询问霁月在长安的遭遇,霁月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最近发生的陆家之事。
霁月虽说皇家无情,可这次,今上也太无情了些,虽说是怕牵累到太子……
明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明月:傻丫头,哪是怕牵累太子呀?
霁月啊?
明月:你想,原太子妃陆氏是左相的女儿,她祖父还是三朝帝师,知名大儒,桃李满朝,在文官中的地位可谓是一呼百应,而现在的太子妃刘氏呢,母家兵权在握,太子本人仁厚,很是得人心,权势太盛,今上怎能不忌惮?
霁月可是……太子是他儿子……
明月端起茶:
明月:是啊,可今上,也是先帝的儿子呢。
先帝时,齐敬霖并不是太子,实际上,他继位的可能性很低,当时的悼恭太子和齐晟一样,是皇后嫡子,拥者甚重,可惜天妒英才,被一场大病夺去了性命,这样,太子之位也轮不到齐敬霖,毕竟悼恭太子还有两个弟弟,先帝本欲立悼恭太子幼弟齐敬霄为新太子,圣旨都拟好了,先帝却突然病倒了。
趁先帝病倒,齐敬霖联合了作为禁军统领的舅舅和兵部侍郎的岳父,发动兵变逼宫,逼先帝退位,自己登基。
隆昌二年,先帝离奇暴毙,现在还有今上弑父的传言。
霁月可是,太子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这话说出来,霁月自己都觉得无力且可笑。
明月:就算他不会,身为太子,权势太重,已经是对皇帝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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