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光彩艳丽的小姑娘进了一趟宫,回来时浑身是伤,还衣衫不整躺在一个外男怀里,温庭和温逸当时不发火已然是好的修养了。
温逸忙前去几步,拉下自己的披风,将苏吟惜挡得结结实实,才小心翼翼的接过。
过程中特意看了一眼小姑娘朱红的守宫砂,幸好,还在。
这才脸色好了些。
“永安候世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温某一个交代。”温庭薄唇轻开,声音威沉。
“好,三日后我便向贵府提亲。”
“噗……”
温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他刚才看得真切,惜儿并未受到侵害,他只是想知道来龙去脉。
谁知,这墨玄瑾开口就是要娶了他宝贝儿外甥女。
要知道,当初怕惜儿跟着他们去西仓受苦,把她留在京城时,他多么心痛。
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团圆,这个臭小子张口就娶他的惜儿,简直气死他了。
更何况,他可是墨家的人!
虽然和墨氏不是一房,但若不是墨氏天天仗着墨家的势,将苏家搅个底翻天,她可怜的妹妹会死那么早吗?
“舅舅,我被人贩子拐走了,是墨世子救的我。”
苏吟惜软软糯糯的开口,她知道,无论她愿与不愿,她卷入了这其中,便也不能全身而退。
为了温家,她只能嫁给墨玄瑾,自当给他解围。
小姑娘这般开口,就是像着墨玄瑾了。
温庭看着墨玄瑾更是不顺眼了,好啊,不知道下了什么迷糊药,把她的乖惜儿拐走了。
纵横官场多年,温庭也不是心思简单的。
凭什么官家小姐只有他的惜儿被拐?凭什么墨玄瑾也会得到消息,也太刻意了。
也就是他的惜儿单纯被骗。
都道墨玄瑾虽然是侯门世子,还生得极好,但是个字痴,虽然在书法上大有所成,却无心朝堂,更没有功名,只能算是个命好的贵家子弟。
可是此时温庭觉得,墨玄瑾并不是表面的那般简单,甚至很危险。
下意识,温庭不想苏吟惜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墨玄瑾和着温家一道回了庄子,刚跨入院子,便见钱嬷嬷正在浇水,见他进来,一盆水直接往他这边泼了来。
他并未避开,水珠溅湿了外衣。
“哎呀,一时手滑,给世子赔罪了。”
原来温庭怕江氏着急,提前派人回来说明情况,钱嬷嬷本就对墨家的人毫无好感,如今还想娶她家小姐,做梦!
苏吟惜看在眼中,心中对他的气怒也少了一分。
未来权臣大人武功极好,只要他想躲,就会很容易的躲开。只是因为此时在她的母家,钱嬷嬷是她的乳母,所以才这般。
他给足了她的面子。
江氏赶紧着人将苏吟惜安排在床上,她知道沐棋对苏吟惜有恩,便也安排在了苏吟惜的偏房,早就请来大夫给俩个姑娘看看。
倒是墨玄瑾,跟着温庭进了大厅,江氏和三个表哥也跟了进去,不知说些什么。
苏吟惜真想偷偷跟着去,可惜浑身疼得动弹不得,就是能走,钱嬷嬷也看她得紧,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青枝更是早就哭成了泪人,心中十分自责。
唉,真是傻姑娘,又不怨得她。倒是这次究竟是谁干的,还需要她好好探查一番。
她绝饶不了她!
大厅内……
温庭和江氏高居主位,温逸温瑜温琅气势凶凶得站成一排,很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饶是慕千慕万都气不过,他们主子配苏吟惜,谁来看都是他主子更吃亏好吗?这要是放在别人家,有个永安候世子的女婿,不得上高香啊。
哪里像他们温家,一副吃人的样子。
江氏开门见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惜儿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如今筠妹妹去的早,她的婚事由我做主并不为过。我们温家虽比不上你们侯府,但也是清贵人家,为惜儿选婿自然要找品格好,家事清白的。你们墨家分支过多,简直乌烟瘴气,更何况你身上连个功名都没有,自己没个能耐,难道就靠家里?”
“直白点就是,我们温家看不上你。”
他们主子品格还不好,哪里有二十岁还是清白之身的?
他们主子家事还不好,普天之下,就没有比他主子身世更尊贵的?
他们主子是没有功名,那是根本不屑于考,毕竟时机成熟要离开北悠,为何要有功名入朝为官,岂不是浪费时间?
慕千和慕万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得了墨玄瑾的吩咐,也是不作一声。
“若是我娶得功名,是否就可以娶惜儿。”
墨玄瑾面色未变,倒是有些恭敬的开口。温家之人是苏吟惜的母家,更是真心为她打算之人,他自当尊敬。
江氏一下子没了话语,她不曾想墨玄瑾竟然会如此之说。若是真的可以为了苏吟惜发愤图强,取得功名,也是说明了真心的。
但是口下却不能吃亏,而是道,“等取得功名后再做考虑。”
温庭有些气怒的看了江氏一眼,果然妇人之见。
他毫不怀疑墨玄瑾会娶得功名,能从深山处将他们吟惜完好的救出来,并且利落的接回断骨,怎会是个没有手段的。
偏偏侯门世子,不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建功立业,更是将一切隐藏起来,只能说,图谋的更大。
从看见墨玄瑾以来,温庭一直注视着他,枉他快四十岁的人了,偏偏未将墨玄瑾看透一分。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放心惜儿留在她身边。
聪明人之间都有着彼此的默契,墨玄瑾轻轻扫了江氏等人一眼,温庭便吩咐他们先下去。
江氏和温家三兄弟不解,难道不用他们撑场子了。
他们走后,墨玄瑾从身上拿出一块凤型玉佩,那玉佩仿若是有灵性,竟然活灵活现。
“你,你从哪里得到此物。”
温庭满脸震惊的站起来,毫不夸张,他的浑身都是颤抖的。
“这是我亲身母亲的。”墨玄瑾淡淡开口。
“你,你……”
温家是大栾旧臣,更是忠臣,之所以投靠北悠,只是为了寻找大栾唯一留下的血脉,小公主的下落。
而此物,就是栾凤公主及笄之事,大栾皇亲自赐下的。那时候他才十三岁,跟着父亲身边,呆呆得看着美丽不可方物的栾凤公主。
栾凤公主十分任性,离家出走,大栾皇大病一场。作为内臣,他们温家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公主的下落。
奈何北悠小人趁火打劫,在大栾皇病重之时,攻打大栾,自此大栾亡国。
他们温家若不是得知小公主落在北悠,又怎会投敌?偏偏大事已定,温家虽然愤恨北悠,却不会做那坑害天下百姓之事。为了天下谋福利,经常顶撞北悠的皇上,也因此被贬西仓。
是啦,只有那般美艳无双之人,才能生得墨玄瑾这般好的皮囊。
永安候故去的夫人,是大栾的郡主,与栾凤公主是手帕交,如此说来,定是候夫人将墨玄瑾作为自己的孩儿,瞒天过海,以保全了大栾的血脉。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我们温家终于找到了公主的后人,不知公主现在所在何处?”
墨玄瑾轻轻闭上了双眼,“故去了。”
虽然也有此猜测,但亲耳听见,温庭身子还是抖了一下,是啦,若不是已经不在人世,怎么会把孩子扔给他人。
栾凤公主那样明艳的女子,是每个大栾男儿心中的明月,温庭也不例外。他知道,公主永远是他的遥不可及,但却是他心中永藏得美好。
得知她逝去,不由急火攻心,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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