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宫
一间宽大的病房里,几个病人躺在床上,静静地修养,还有几人坐在床沿边上,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没有往日中了瘟疫的病人那样奄奄一息的模样,很有精神气。
自从许宣带回了八心莲子,这瘟疫的源头就得到了控制,再加上勤加服药,所以病人好得很快,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留在药师宫修养的,都是临安城里最早患上疫症的一批人,也基本上好了七七八八了。
现在这件病房里的病人,就是药师宫最后一批了。等他们痊愈,送走了他们,药师宫终于可以恢复往日的平静,这场疫症的风波,也就可以过去了。
许宣亲自煎了药,白夭夭和清风一起去送药,当她把药碗端到一个病人手里,那人接过后,十分感激地道:"多谢,多谢白姑娘。"
白夭夭.不用客气,好好养病吧。
白夭夭抿唇,浅浅一笑。
谁知那人愈发激动起来,苍老的脸庞上,满脸皱纹的脸皮都颤抖着,热泪盈眶地说着:"不,宫上已经全都告诉我们了,若不是白姑娘您舍生忘死,去对付那瘟妖,替我们擒住了那个散播下瘟疫的可怕妖怪,恐怕我们早已没救了,谢谢白姑娘!"
"对啊,白姑娘,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
"谢谢白姑娘,谢谢啊!"
……
那个老人的话语一落,病房里纷纷响起了其他兵人们的致谢声,此起彼伏,人们一个个都用饱含感激的眼神看着她,挣扎着起来要给她磕头。
白夭夭吓了一大跳,连忙虚扶众人了一把。
白夭夭.不,不,你们应该感谢的是宫上,是他找到了八心莲子,给你们熬了药,帮你们治好了病。
"您和宫上,我们都要感谢,你们都是活菩萨啊!"
"是啊,都是这么好的人。"
他们没有什么能够表达谢意的,只有这最质朴又最深沉的一拜,诉尽了千言万语的感激零涕。
而一些睡在床上静养的人,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又看见白夭夭亲自端药送来,便也挣扎着想要起来磕头,向她道谢。
白夭夭.大家快起来吧,不用谢,我没做什么,怎么受得你们如此大礼,夭夭受之不起,快快请起吧。
她善于修炼灵力,捉妖擒魔,可对于普通百姓最真挚纯朴的感谢,却觉得不知所措,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清风。
清风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说道
清风:快起来吧,大家都好好养着病,把药喝了,早日痊愈,才不辜负白姑娘一番地费尽心思,你们说对不对啊,地上凉,要是跪出个病来,岂不是让白姑娘白白忙活了一趟?
"是!"
整齐划一的一声回答之后,大家连忙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喝药的喝药,静养的静养,个个忙活着自己的事儿去了,只是他们的心中,一定还是对活菩萨似的白姑娘和许宫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白夭夭抿抿嘴,心中亦是流露出一丝感动之意。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最想要达到的目标就是成仙,可一旦成了仙,便不可随意干涉人间之事。而她现在还不是仙,面对百姓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做即做。
许宣和白夭夭挽着手,离开了药师宫,来到了集市上。虽然以前夭夭刚来药师宫那会儿,他们也逛过街,但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定情。
那么些天为了疫症,瘟妖什么的,忙前忙后的。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出来真正意义上的游玩。
白夭夭一袭白衣如雪倾城,外面批了一层淡紫色的烟缕薄纱,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小巧的耳坠,更给她绝美的面容添了几分精致。
路过发簪铺,许宣站住脚步,拉着白夭夭说道。
许宣:自从你的发簪被瘟妖弄毁了之后,就一直没买新的,现在碰巧有机会,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她现在没用发簪束发,而是戴了两个头饰,如同银星一般点缀在她的黑发之间,虽然美丽,但是梳发时定然十分不便。
白夭夭.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许宣却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又盯着发簪,拿出一个点缀着红褐色蝴蝶结的簪子。
许宣:这个怎么样,好像挺衬你的。
白夭夭摆手说道
白夭夭.不要不要啦,你何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许宣叹了口气
许宣:真的不用吗?
白夭夭重重地点点头。
随后他们继续手挽着手,逛着集市,模样十分亲昵。
白夭夭不是第一次出来这里逛了,可她对这些小玩意儿,依旧是很感兴趣。
许宣笑眯眯地看着她东跑跑,西转转的,也不训斥,只是叮嘱她一定不要走远,不要离开他的视线三米远之外。他一直觉得,在游玩时的夭夭,比寻常的她,更活泼一些,也更明朗一些。
离开了这边,二人又逛到了另一边,远处有什么若隐若现,白夭夭好奇地走向那边。
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只椭圆形的红蚕豆,在嫩绿的空气中孤悬。尤为奇怪的是,灯火下飘着一些斑驳的影子,若彩色的巨蚊,翩翩翻转,又不曾片刻飞离。
近了,看到一个小伙子,蹲在一个铺子前,用剪刀劈开粉色的绸带,三缠两绕的,一朵小小的莲花,就在指尖亭亭玉立地绽开了,好像他的手,是埋在池塘里的一段藕。
再看蚊形巨影,白夭夭不禁哑然失笑。那是那个小伙子用各色绸带编织的小物件,翡翠色的螳螂,巧克力色的蚂蚱,橘红色的龟,冰蓝色的玫瑰……一缕以丝线穿了,吊在灯下的铁丝上。这些美丽的幌子,随每一阵微风,幽灵般起舞。有破碎的雨滴,洒在它们的翅膀、脊背和花瓣上,像抹了露水似的,彩亮动人。
白夭夭.这个,卖的吗?
那个人抬起头来,见到了白夭夭天仙般的脸蛋,顿时呆滞惊艳,许宣从白夭夭身后赶来,眼神暗沉如墨,淡漠地瞟了他一眼,那人顿时吓得眼睛往四处看去,不敢在盯着白夭夭。
"卖,卖的。"
许宣冷哼一声,然后看向白夭夭,目光顿时柔和。
许宣:你喜欢这个?
白夭夭笑了笑,那笑意仿佛充斥在眼底,温柔似水,没有回答许宣的问题,而是对那个男人说。
白夭夭.编一只蝴蝶吧。
那人应了一声,十指翻飞地操作起来,先是裁绸带,烧饼大的绸带卷,在他的手里无声地流淌着,渐渐缩小如贝,绸带卷沙沙地滚动着,用料之杂多,几乎够编一只斑斓猛虎。
一只蝴蝶,需要这么长的绸带啊?白夭夭感到惊讶,嘴边却不敢说话,怕惊动了他手心里渐渐成行的生命。
他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完成的蝴蝶已经交到了白夭夭的手上。
连许宣都为之一怔,这是他们生平所见过的最为精致的编织物,身肢纤巧,探须抖颤,好像刚从卷心菜畦惊起飞。翅膀色彩鬼魅般绮丽,镶有漆墨般的黑点,如同一排豹睛,若有意思地注视着孤寂清冷的世界。
白夭夭从腰带里拿出一些银子,正要付款,却被一只手阻止。当然是许宣啦,他蹙眉问道
许宣:你要干嘛?
白夭夭.我想付钱啊。
白夭夭非常实诚地说道,眸色真诚。
许宣宠溺一笑,递给了那人几锭碎银。
许宣:那你还是想想就好了,当然是我来付账。
那个卖编制物的小贩满脸艳羡地看着他们,他是犯了什么错?不就卖个东西嘛,还要被迫吃顾客的狗粮。
许宣拿过那个蝴蝶盾,轻轻地撩起带子,将它系在了白夭夭的腰上。五彩斑斓的蝴蝶,在流苏之间流光溢彩,仿佛倾泻了一地的美丽。
他看着他,眸色温柔,目光宠溺。
许宣:喜不喜欢?
白夭夭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腰间精致的蝴蝶盾,浅笑嫣然。
白夭夭.你送的,我都喜欢。
(注:情节参照了一下,我最喜欢的作家书里的一个片段,如有人看过类似,请勿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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