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还是头一次如此唤他。
她唤他阿宁。
他心里一颤。她的唇如一朵待采摘的花般诱人。
“阿湘大可放心。”他将秦湘往自己身上一搂,秦湘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的呼吸声。
然而她的心跳,却远没他炽烈。
“母仪天下的人会是你。”
秦湘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燥热,她想推开莫宁,却被他抱得更紧。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你怎么还要推开本王?”
秦湘一愣,不再动了。
然而她还是在他耳畔轻轻道了一声:“事了之后,避子汤。”
莫宁皱着眉头低低“嗯”了一声,有几分青涩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迅速地拉上了红帷帐幕,深深地覆上了她的唇。
“阿湘,我陪你看铺地锦吧。”
“嗯。”秦湘面色潮红,在迷离恍惚之中低声应道。
莫宁精力充沛,一直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才肯结束了缠绵,却仍是抱着秦湘不肯松手。
……
“苏探花。”凌予叫住了公主府前的苏虞。
苏虞顿住了足,等待着凌予的后话。
“本王与阿珩不久便要永缔良缘,探花如此贸然来见本王的未婚妻,是否不妥?”
苏虞却不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据在下所知,陛下还未曾赐婚,在下并未逾矩。”
凌予一双眸子如一滩死水看不见底,然而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若苏探花不是苏虞呢?”
苏虞目光一顿,最终没慌了神:“殿下这是何意?”
“别来无恙啊,江楚歌。”少年轻声笑道。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在苏虞看来却似千钧般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苏虞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好似江楚歌这个人与自己毫无关联。
他对上凌予噙着笑意的眸,心中没来由得发怵。
这双看似清澈的眸子能洞悉一切,它能读懂他心中所想,也含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不惊波澜。
“殿下认错人了。”苏虞平声道,“在下不是什么江楚歌。”
凌予闻言,却似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噗嗤笑了出来:“江楚歌,这么多年不见,你撒谎的本事竟还是如此拙劣。”
苏虞透过凌予的眸,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自己,以及不曾怀有心事的凌予。
苏虞的指尖微微颤动着,他咽了咽口水,终是没有失态。
他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良久,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殿下如何得知……”
他明明已经易了容,明明已经改名换姓,为何凌予还是如此轻易地识破了他。
“借一步说话吧。”凌予敛起了笑意。
……
江楚歌是枢密使江殊的遗孤。
江楚歌是江氏余孽。
枢密使江家之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高低贵贱,悉数死在了七年前的那个雪夜。
江楚歌忘不掉那夜的雪。
那夜的雪不似书中所写有情人定情时朦胧的雪色,亦不似幼时孩童打雪仗的晶莹纯真,而是被一汩汩温热的血液染红然后一点点化掉的雪。
永安二十一年以前,他最爱雪夜。
永安二十一年以后,他最恨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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